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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第二日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還曾未梳妝,就聽見下人來報,有人想要見自己。
顏寧來到前廳,有些意外,居然是驚風,還有楊洛,她記得這些人是嗜血堂,讓人奉了茶,「二位是有什麼事情嗎?」
「顏姑娘,我們二人前來是有要事商議。」
「但說無妨。」
「我們此次前來,是想接回無憂公主,望您成全。」
「無憂公主?」
「謝語兒姑娘,就是我們的公主。」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碎裂的聲音,端著的點心的碟子落在了地上,顏寧心中一緊,「語兒。」
「我不是什麼公主,更不認識你們,還有你們不是說是自己嗜血堂的人嗎?怎麼又會和公主扯上關係!」
楊洛和驚風單膝跪在謝語兒面前,「公主息怒,我們來人是楚國四皇子的親衛,先前之所以說是嗜血堂的人,是因為我們身份實在不易暴露,望您諒解。」
顏寧神色徹底冷了,「你們帶語兒回去,是為了你們主子奪嫡?」
「自然不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可能會對無憂公主加以陷害,故而讓我等前來保護。」
「我怎麼知道,你們殿下是不是也居心叵測!」
驚風冷汗都下來了,「顏姑娘,我知道您和公主之間,猶如親人,但此次回京,遇到的埋伏,和暗殺公主,是因為楚國皇室和趙國太子有勾結,您真強,但公主跟我們回去,或許是個最好的選擇。」
「你們的主子是誰?」
「回公主,楚夜凜,字念憂。」
「念...憂。」謝語兒捂住自己的頭,痛的像是要炸掉,楊洛一驚,趕忙道:「公主,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了,屬下會為您診治的。」
大片的記憶閃過,像是要把她淹沒,整個人顫抖起來,她被屬於自己的記憶環繞,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很輕的呼喚,「月兒。」記憶忽然定格在,捲軸慢慢鋪開。
一位小姑娘,拿著風箏在前面跑,穿過花叢,笑意在眼中盪開,「夜凜哥哥,飛起來了,風箏飛起來了。」
後面的小男孩,看起來冷酷至極,滿是生人勿進的氣息,唯獨在看向面前的小姑娘之時,像是萬年冰河劃了凍,崑崙山化了雪,滿是柔情。
「月兒慢些,風箏給我。」
「好,夜凜哥哥讓它飛的更高一點。」
「嗯。」
小姑娘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男孩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一直在仔細聽,甚至時不時的接上幾句。
「對了,夜凜哥哥,我聽說男子成年後,都會取表字的,你也會有嗎?」
「會的。」
「那夜凜哥哥想叫什麼呀?」
楚夜凜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沒有說,表字是需要長輩起的諸如之類的話,他黑的有些發紫的眸子,眼中映照出眼前人的身影,風起,漫天花瓣,空中飛舞,他嘴唇微抿起,慢慢開口,聲音有些涼,「念憂。」
小姑娘微微睜大了眼睛,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刻意被冰所覆蓋的熾熱,良久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小男孩看著她吃驚的模樣,嘴角微彎,「走了,你母親要等急了。」
聽提起自己的母親,小姑娘轉身就把剛才的事情忘了,拉著他的手,歡快的穿過花叢,笑聲連成了串,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夜...夜...夜凜哥哥...」
三個人吃驚的看著謝語兒,她沒理會驚風和楊洛,秀眉微顰,「姐姐,我好像想起來了一點事情,有人喊我月兒。」
楊洛大喜,趕忙道:「公主,您的名字叫做曦月。」
「曦月?楚曦月?」
「是,封號無憂。」
曦月是日月的意思,但從名字就可以看出,謝語兒在楚國到底何等尊貴,何況封號無憂,想來是受盡寵愛。顏寧知道楚夜凜,楚國皇子之中,實力最強也是最厲害的一位,手腕狠辣,足智多謀,可他的表字,竟然是念憂,要知道這在民間一般都是女子的名字,可見他是真的把謝語兒放在了心尖上。
顏寧看著楊洛,心中有了思量,「你是醫者?」
「是,請顏姑娘給屬下一個機會,公主您能否讓微臣瞧瞧,或許可以恢復記憶。」
謝語兒下意識的看向顏寧,手緊張的攥在一起,顏寧輕輕的拍了拍她,慢慢安撫,「語兒,別怕,我在呢。」
「我不能確認,你們二人的身份,更不能讓語兒平白無故的跟你們走,讓你們用她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