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伸到背後,捉住了梁初楹的手腕,直接轉身把人拉走,梁初楹整個人被他帶著走,腳下生風。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只要有個人一直陪著自己,那麼捅破了天也沒關係。
梁初楹很感激地看著他,梁聿這種「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支持你」的態度,好像是一把在她心裡燃起來的篝火,暖乎乎的。
兩人直接跑出了大樓,這個時候大家剛考完,都聚集在大廳領盒飯吃,再加上天氣熱,幾乎沒人願意出來,外面空得很,幾乎找不到人。
梁聿走得太快了,梁初楹實在有點跟不上,兩個人就停在小樹樑里的陰涼地里休息一會兒。
梁初楹緩了幾口氣,才想起來問他:「你怎麼知道他們倆有親屬關係?」
梁聿靠在樹邊,語氣很隨意:「作弊的那個是她兒子,原來跟我是同班同學,上下學時經常看見他媽來接他。」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那麼多同學,連家長的樣子你都記得住?」
梁聿瞭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也不是每個,主要是他媽每次都會穿那種真動物毛做的外套,我比較在意這種事,印象就很深。」
梁初楹點點頭,梁聿養貓,對小動物有點愛心很正常。
她低了頭,腳尖戳著地上的土塊,悶悶不樂地說:「現在怎麼辦?我們也拿不出證據啊。」
「看運氣。」梁聿不咸不淡地說。
梁初楹驚了下,問他什麼叫「看運氣」。
「這裡不是學校,房間裡沒安攝像頭,我們恐怕拿不到楹晰的錄像,只好寄希望於有人也看見他作弊了,並且願意出來幫你,而且人數不少,不然也沒可信度。」
聽起來好像有點希望,但是又好像幾乎不可能做到。
先不說存不存在其它「目擊者」,就一個「人數不少」就簡直不可能,當時大家都低著頭做題呢,哪裡找得到那麼多人?
「這不可能做到。」梁初楹失望地說。
梁聿側眸看著她,語調又轉:「所以我們不用那個方法。」
梁初楹:「?」
「我們讓他自己承認。」
她沒太理解這句話,讓誰承認?莊羽還是她兒子?
梁初楹腦子時快時慢,這會兒還在努力地想著怎麼做到這件事,結果遠處突然有人喊著:「那兩個人,在小樹樑里幹嘛呢!成年了嗎你們?!」
梁初楹被他吼得身子一抖,下一秒就猝不及防被梁聿拉著手腕,他鼻尖頂著燦爛的光,回頭瞥了她一眼,嗓音鬆散又輕快:「快跑。」
她迷糊著,感覺腦袋轉動的速度跟不上身體的動作,莫名其妙地就跟著梁聿一起跑起來,後面還有個拿手機追著拍。
在很燥熱的天氣里,空氣好像著了火,塵埃就是火種,點燃一切,梁初楹覺得身上每個毛孔都在燎燒。
明明不在管制性學校里。
明明已經成年了。
明明沒有在談戀愛。
怎麼就……被當成偷情的小情侶了?
說到底大人還是沒有他們這樣正當青春的人跑得快,追他們的老師沒跑一會兒就單手撐在旁邊的樹上大大地喘著氣。
梁初楹跟著梁聿跑了很久,到了籃球場後面的樺樹樑里,這裡的樹長得又密又高,把兩個人完全遮了進去。
這天因為考試,籃球場上沒有人,大家考完都去大廳領盒飯了,梁初楹扒著樹幹,弓著身子喘氣。她直起身子後,瞥了梁聿一眼,看見他也喘得不行,鼻尖上還有汗。
緩了好一會兒,梁初楹才能正常地說出一整句話:「我們又沒什麼好心虛的,幹嘛跑這麼快。」
她又喘了幾下,靠著樹幹直起身子,「而且,這又不是在學校,我們也不是未成年啊。」
這句話說完她突然卡了下殼,直愣愣地站在那兒,默默看著少年側眸盯向她,極深的瞳色泛了點光。
梁聿難得好心情地彎著嘴角笑了聲,他懶著調子說:「喂,成年人躲在小樹樑里就很合理嗎?」
作者有話說:
其實冷會長這個人,他認為自己絕對楹醒,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教給大家大道理,他要給學生糾錯,所以當梁初楹找他申訴時,他的第一反應是:「你這點做的不對,你要如何如何才能更加優秀。」而不是替她委屈。
我碰到過這種老師,嘴上一堆人間大道理,有的時候確實覺得他說得好對啊、他好正義啊,有的時候又覺得這人太浮在表面了。
飛機在北京時間下午六點鐘落地,這個時候正趕上晚高峰堵車,打了一輛網約車堵了半小時才前進五百米,梁初楹覺得這還不如靠兩條腿走路。
萬寶麗給他們提供的住處在圓明園東里,梁初楹上網查了一下,這裡房價要將近十二萬一平,她放下手機,認為梁聿最好從實招來到底怎麼跟這種社會頂層人士搭上線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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