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不忍心責怪。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指,狠狠一咬,直到有血跡滲出,才就著那血在布上寫字。
陸白薇的眼裡已經有振奮的光芒了,她激動地看著洪良的手指輕劃著名移動,然而不一會兒,臉色就變得越來越差了。
男人用血,只寫了幾個字。
「別跟她鬥了。」
這成了壓垮陸白薇的最後一根稻草,女人倏忽變了臉色:「什麼別跟她斗?你看她把我害成什麼樣了?她把我害得這麼慘,害死了我的孩子!憑什麼?憑什麼要我不鬥?那也是你的孩子!那明明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冷血?怎到了現在還不幫我?」
恨意讓女人的聲音愈發尖銳,足以讓隔壁的人都聽得清楚。
戚鈺沒有去看旁邊的老夫人,也能想到她現在的表情該有多難看,至少那略急促的呼吸聲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個**!」老夫人淬了毒的聲音仿若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齊家斷然容不下這樣的**!」
戚鈺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大人也是不想將此事鬧大,讓齊家成了京城的笑柄。是以那日才沒派大夫過去,哪知這洪良還不識好歹,以此威脅。母親也無需動怒,此事,兒媳自會處置好的。」
「這樣的姦夫**,就該一併處死了。」老夫人聲音恨恨。
她已經是深信不疑了,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弄死他們,還是被戚鈺勸住,只在臨走時再三囑咐,一定不能留下他們。
秋容看她身影消失了,才輕輕鬆了口氣。
她方才可是提著一顆心的,這會兒才敢問戚鈺:「夫人,您也太大膽了,萬一洪良說了點什麼……豈不是都得讓老夫人也知道了。」
因為顧忌著這個,她方才整個人都是緊張的。
戚鈺卻笑得從容:「洪良是在為陸白薇考慮呢。他不知道老夫人在這裡,但多半猜到我在。他自己都落得這個下場了,又怎麼會不知道,若是將秘密說出來了,陸白薇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告訴她那些事情,是為了給她留下生機。
只可惜陸白薇並不稀罕這點好意,她現在是抱著就算死了,也要拉上自己的想法。
戚鈺一邊說,一邊往外去了。
卻不是直接從老夫人的方向離開,而是特意經過了關押洪良的柴房。
房門還敞著,她餘光往裡瞥去,看到了一身狼藉跪在那裡的洪良,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般。
無非是又回到了最初,她給了他多幾年的生命,甚至是一段……愛情,怎麼算,他都不虧。
男人也在看她,混濁的眼裡,是說不出口的請求。
戚鈺知道,他是在為陸白薇請求。
就像是自己當年賭他的正直與衷心,他也在賭自己的心軟。
戚鈺收回了視線,眸中冷笑一閃而過。
拿人性來賭,本就是十賭九輸的。
她輸了,他也會。
***
皇宮裡。
蘇蓉突然下床說要出去走走的時候,宮人們都嚇壞了。華景更是極力勸阻:「娘娘,太醫說了,要您臥床休息。」
她如今連起床都是吃力的。
蘇蓉卻是堅持讓人去準備衣物,甚至在發現有宮人要偷偷溜出去時開口喝住:「去哪?」
宮人驚慌失措地跪到了地上:「皇后娘娘!」
「是要去稟告皇上?」蘇蓉一邊問,一邊站了起來,「皇上才離開不久,又國事繁忙,就不要去打擾了。」
她這會兒哪怕是沒什麼氣力,威壓依舊在,宮人低著頭不敢反駁。
「華景,更衣。」
沒有穿平日裡的華服,蘇蓉今日只是一身素服。她先在花園逛了逛,就像真的只是隨便走走,直到被再三催促著回宮,卻是腳步一拐,去了偏殿——李朔的寢宮。
「娘娘,二皇子殿下這會兒應該不在殿裡。」
現在是他讀書的時間,蘇蓉當然知道,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孩子的安排。
她要見的不是李朔。
見著她來了,有宮人想要行禮通報,都被蘇蓉制止了。
「無需聲張,」她捂嘴輕咳了一聲才問,「齊小公子在裡面嗎?」
宮人忙不迭回答:「在呢。齊公子的紅疹還未完全好,仍在養病。」
與蘇蓉想得大差不差。
先前孩子們與李瓚都已經分別來看過她了,這會兒該去早朝的已經去了早朝,該去讀書的也已經去讀書了,應該就只有齊昭還在殿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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