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Omega已經熟睡了,蘿尼的視線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在他的臉上描摹, Omega的面色冷白,眼尾、鼻尖和臉頰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紅,平添了一絲嬌憨,平時漂亮又有些清冷的眼眸闔上了,被淚水打濕的纖長睫毛透著幾分脆弱。
正這時,一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划過直挺的鼻樑,最後落在了那比平時更加殷紅飽滿的嘴唇上。
蘿尼鬼死神差地伸出手,指腹擦拭掉那顆淚珠,輕輕按揉了一下那柔軟的唇。
祁岳這時突然張口,淺淺含住了那個指尖,濕紅的舌尖還渾然不知地舔了一下。
蘿尼一驚,頓時像觸電一樣地迅速撤回自己的手,只是那指尖還殘留著沒有消散的麻癢感。她的心頭像是被毛茸茸的東西撓了一下,痒痒的。
蘿尼心裡暗罵自己怎麼像中了邪一樣,沒等徹底自我厭棄,就看到熟睡中的祁岳動了動鼻翼,似是在尋找信息素的氣味,他朝著信息素的方向挪了挪,就自然而然得鑽進了蘿尼的懷裡,臉頰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再次睡得香甜。
蘿尼好笑地摸了摸祁岳腦後順滑的髮絲,攬著懷裡的Omega ,一起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
兩人是在終端的提示音中醒來的,室內一片明亮,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留下暖黃色的痕跡,能看到細小的灰塵,在光束中輕盈地舞動。
大雨過後的天空一片晴朗,瓦藍的顏色透出一種生命的活力。
「嗯……冷……」
聽到懷裡人的呢喃,蘿尼終於從睡夢中徹底醒來,她看到祁岳正不安地縮在被子裡,手還緊緊攥著蘿尼的衣襟。
Omega的面色有些蒼白,嘴唇也變成了淺粉色,皺著眉,纖長的睫毛不安地顫抖著。
看到這樣的Omega ,蘿尼作為剛標記過他的Alpha ,心裡頓時油然而生出強烈的保護欲。她想了想,開始緩慢地釋放出Alph息素,充斥在Omega周身,眼看著Omega在安撫的信息素中逐漸舒展開眉頭,蘿尼也跟著放心了下來。
而這時,那終端的提示音卻很不識趣地再次響了起來。
祁岳也被吵醒了,他抬起手腕,迷迷糊糊地看著自己終端上的通訊請求。
「啊,是醫院的……」祁岳哼唧了一聲,把手腕遞到了蘿尼面前,「你幫我接吧……」
蘿尼深以為然,她現在打心裡不想讓Omega和旁的無關的人說話,她只想讓對方在自己身邊,眼裡也只看到自己。
而且,祁岳那嗓音,帶著沙啞和饜足,像是只被摸順了毛的大貓……
可不能被別人聽到!
蘿尼坐起來,接通了通訊,對方是醫院裡負責治療祁岳父親的主治醫生。
「祁岳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您跟我說一下,我會轉達給他。」
對方似乎想起了蘿尼,問道:「您是今天陪同祁岳先生來的那位女士吧?」
「嗯,是我。」蘿尼回答。
「哦好的,」對方很爽快道,似是立即覺得和她說也沒問題了。
「是這樣,我們發現,患者非常排斥一些藥品的使用,會有很過激的反抗動作,我們研究後發現,他排斥的,都是百川藥業生產的藥。所以我們希望和家屬了解一下,這是不是和患者的什麼經歷有關,也便於我們接下來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