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helliphellip那也行。rdquo周嵐嵐心說，你其實可以試試靠臉吃飯的，但最終還是作罷。
空有一張好看的臉，卻沒有足夠的保護，反而可能把人帶入深淵。
美貌是稀缺資源，騙子可不是。安安穩穩好歹賺點小錢，干兩年直播網紅，做兩年練習生，反倒可能倒欠公司錢，再沒有自由身。
她看看時間。ldquo我馬上要上班了，你有空的話，可以來我店裡坐一會兒，沒客人的時候，我可以給你講講。我們那上午客人不多。rdquo
舒北貝想了想，答應了。
周嵐嵐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奢品二手店，兼營中古服飾。
店開在一家還算高檔的購物中心的室外步行街，裝修精緻，門面也挺大。
裡面被分為前後兩間，前面是展示櫃，後面是倉庫和處理區。
ldquo其實現在一大半都是海鮮網上淘貨郵寄過來，或者我們郵寄出去，但有門面的店能讓顧客安心點，也有顧客逛街逛過來，變成熟客。rdquo
周嵐嵐邊開門打掃，邊介紹著。
ldquo基本工資不高，但給交社保，所以也還行。老闆人也不錯，他附近還有一家店，所以也不常待在這裡。rdquo
ldquo我有點事，大概半個小時就好，你隨便坐。rdquo
ldquo嗯。rdquo舒北貝環顧整個店的情況，目光在門口和櫃檯位置明顯的攝像頭上停留。
周嵐嵐換了套衣服，麻利地打包著衣服和包包，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釋，ldquo都是奢侈品，假貨也多，怕有糾紛，所以裝了攝像頭，雖然沒什麼用helliphellip嗯，也不能說沒用，至少方便了老闆隨時查看我們有沒有偷懶，哈哈。還有，有些人手上的東西來路不明，怕露臉，就不敢進來了，也算是省了麻煩。rdquo
她說這話，也是有意試探舒北貝，看她沒有緊張心虛，更放下幾分心。
大半個小時後，她終於忙完店裡的事，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招呼舒北貝。
ldquo這幾個小區能混進去，爆率也比較高，不過競爭也比較大，像今天那樣的阿姨挺多的。helliphellip你去的時候遇到她們，千萬別起衝突，能跑就跑。雖然說被扔掉的東西應該都是無主的，但那些阿姨大多是小區的保姆或者鐘點工，平時小區里不要的衣服啊雜貨啊都是她們在收，我們這樣的外人進去，她們覺得是搶了她們的東西，也能理解。rdquo
ldquo還有這幾個，都是別墅區，出貨率更高，但不太好進，保安認識所有業主，巡邏也很密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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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嵐嵐剛想出這個撿ldquo破爛rdquo的辦法時，利用空餘時間走遍了S市大部分高檔小區，總結了一份很長很詳細的單子。
她現在主要活動範圍在市心，所以給舒北貝分享的大都是城西的小區，那邊她去的少，也算是提前分流。
滔滔不絕地將自己的心得經驗傳授完，周嵐嵐喝了口水，看舒北貝認真看著地圖，有些慨然，也自覺好笑。
因為爸媽是收破爛的，她小的時候，一直被同學們嘲笑，她打定主意長大絕不幹這種丟臉的工作。
很長一段時間，她看時尚雜誌，學化妝穿搭，就為了擺脫自己的ldquo土氣rdquo。
沒想到兜兜轉轉，爸爸出事，家裡的廢品收購站轉手後，她反倒成了撿破爛的，還撿出了一部心得。
她現在才知道，那些以前在雜誌里看到的東西，看著離她很近，像一支口紅唾手可得，但其實很遠。
光鮮亮麗的生活分為很多種。前兩種像店裡的顧客。
有些顧客社交平台全是美衣奢包，三不五時出遊，但她們買貨出貨的頻率都很高，時不時還會ldquo不小心rdquo返回假貨。
有些顧客則是家裡包太多，所以會上門賣掉，或者讓老闆專程去收一波。
還有兩種，一種是店老闆。
看著油油又摳摳，說話圓滑討好，身上奢品總是過季，計算器按得飛起，實際開了好幾家店，日流水乃至小時流水比她年薪還高。
一種是她未曾謀面的，那些ldquo破爛rdquo的主人。
包包舊了衣服過時了，那送人都嫌不好看，賣都嫌麻煩，扔了算了。
像她這樣家境中下，頭腦一般，學歷一般，能力一般的普通人，即便踮起腳尖，能觸到的，也只是被自己都鄙夷的第一種。
甚至根本觸不到。需要很努力地奔跑，狼狽地連滾帶爬，才堪堪不被困窘的生活捉住。
她唯一欣慰的是，曾經遍覽奢品的經驗沒有成為一項屠龍技，至少讓她在干奢品回收時，上手挺快的，比和她競爭崗位的其他人多了一點點優勢。
ldquo謝謝。rdquo
舒北貝的感謝把她拉回現實。
ldquo不用，你今天也幫了我。rdquo周嵐嵐擺手。
她也是開始撿後才發現，有些數碼啊電腦配件啥的，二手比奢品還保值還貴，比如今天的顯卡，哪怕兩張都是壞的，掛到海鮮網上，能賣的比jimmychoo還貴，更重要的是，賣得快。
唯一可惜的是，這東西的爆率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