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又帶著嫌棄。
盛洋光是想想就要掉眼淚。
裴川陌生的眼神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看來那晚的事情已經給裴川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導致他那麼討厭自己。
這段時間他的壓力太大,小蛋糕給他帶來的好心情在見到賀經年和看到裴川漠然看著自己時都煙消雲散了。
都怪他,為什麼那天要去喝酒,為什麼沒看清房間就要進去。
為什麼會笨到以為那是夢,明明痛感那麼真實,為什麼感受不出來...
如果即使止損是不是裴川就不會那麼討厭他了?
盛洋越想越難過。
他好像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他好像從出生就被所有人討厭,就連從小跟他一起玩的哥哥都討厭他了。
盛洋,你怎麼這麼糟糕。
裴川只是來走個場合,他準備從後門離開時聽到了一聲輕不可聞的抽噎聲。
雖然很微弱,裴川還是聽到了。
而且聲音非常熟悉,他曾經聽過一夜類似的哭聲。
他眼神示意顧南幫他看著周圍是否有人來,抬腿走往旁邊漆黑的角落。
一走過去,果然看到高挑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蹲了下來,一個人縮在角落偷偷哭泣著。
聽到腳步聲後,少年快速擦掉了自己的眼淚,趕緊抬頭看。
雪白的小臉上還泛著未乾的淚痕。
裴川微微皺眉。
這個職業騙子是在自我練習怎麼哭才能讓人心疼嗎?
盛洋看到裴川來了後趕緊抬手擦了擦眼淚,剛想站起來但是腿麻了,一個站不穩就要摔倒。
裴川自然是能看出他的這些小伎倆的,他不想被盛洋污衊是他把他推倒的,所以不情不願的單手扶在了少年纖細的腰上。
裴川在心裡想,賀經年是虐待他了嗎?怎麼瘦成這樣?就這樣還能讓人對他死心塌地,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也要來完成任務?
盛洋一不小心栽在了裴川的懷裡,近到他能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香味。
少年白皙的臉浮現出淡淡的粉色,他想從裴川的懷裡起來但是腳又麻了,再一次栽進了裴川的懷裡。
盛洋閉上了眼睛。
好想死。
與此同時,頭頂響起了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同樣的伎倆用兩次就不合適了吧?」
盛洋趕緊紅著臉從他的懷裡起來,那抹柔軟也離開了裴川的掌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盛洋感覺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裴川看著他,不明所以哼笑了一聲。
盛洋的所有舉動在他眼裡都是十分刻意的。
他從西裝里熟練地抽出了一張卡遞到了盛洋面前。
盛洋看著自己的身份證,愣了幾秒才紅著臉收下了。
「謝、謝謝你。」
他磕巴著道謝。
裴川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也不打算裝了,直接問道:「我是你的第幾個目標?」
聰明人就應該在這個時候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裴川向來不喜歡多費口舌。
盛洋眨了眨眼,一臉懵懂的看著他,沒能理解裴川的意思。
裴川以為他是在跟自己博弈,也垂眸無所畏懼的跟他對視。
盛洋:O.O
裴川垂眸看著他:「......」
盛洋眼裡充滿了茫然,問:「什麼目標啊?」
裴川跟他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不必裝傻。」
盛洋有點委屈,他不知道為什麼裴川總是喜歡問他這些奇怪的問題。
他聲音超級低:「我真的不知道...」
裴川也不打算掩飾了,他想直接問你到底是賀經年的什麼人時就聽到顧南的聲音響起:「賀總好。」
賀經年笑著朝顧南點了點頭,他看著裴川他們,問:「裴總,你跟我的小未婚夫在幹什麼?」
盛洋猛然抬頭,看向賀經年的眼裡充滿了厭惡。
裴川適時把想問的話壓了下去,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倒是盛洋先說出口:「我身體不舒服,裴總問我要不要去醫院。」
可能是從小就不被家裡人喜歡,盛洋對人與人之間的惡意感知非常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