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盛洋潔白光滑的後頸,心想:現在不知道身上染了多少個人的信息素,幸虧他聞不到。
裴川收回思緒,垂眸看著盛洋,問:「為什麼要送我花?」
盛洋錯愕地眨了眨眼,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裴川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
他懂了。
這一定是裴川對他的考驗。
盛洋忍著羞澀,臉頰一片緋色:「...討好你。」
「想追求哥哥。」
明明沉鬱了一晚上的心情,卻在聽到盛洋回答時莫名放晴了不少。
裴川目光沉沉:「是嗎?」
盛洋忍著躁,乖乖點頭。
裴川閉了閉眼,喉結滾動了片刻,他接過了盛洋手中的花。
盛洋愣了一下,一時間不敢相信。
裴川卻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同的含義,他只是為了不讓嬌氣包手太累,所以才接過的。
並且這束花...也就勉強好看吧。
盛洋咳了咳,總覺得這個場景應該說點什麼。
他沒有追求人的經驗,但總覺得既然裴川接受了他的花,他就應該做些什麼。
這種時候按照他看過的偶像劇里是不是都應該...
盛洋回想到那些場景,臉頰一陣發燙。
在他咬咬牙,準備幹些什麼的時候,卻看到裴川突然轉身找了個簡約的花瓶把那束花/插/了進去,動作很隨意,但是又好像很鄭重的樣子。
一鼓作氣,盛洋再而竭了。
他暗暗指責自己:盛洋啊盛洋啊,你剛剛在想什麼啊?
裴川偏頭看他的時候,就發現小Alpha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紅成一團。
隨後他又把視線放在了盛洋被蚊蟲叮咬、紅腫不堪的胳膊上,眉頭不自覺皺了皺。
盛洋又看到裴川去了二樓,等他徹底離開後,盛洋才搓了搓熱熱的臉。
不能急的,不能在裴川剛對他有點好感的時候就做這種事。
江書曾經告訴過他,這種行為就是渣A行為。
盛洋不想變成渣A,他只想跟裴川好好的,哪怕只是像現在這樣,他都已經很滿足了。
可以跟喜歡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每天都看到他。
盛洋已經很幸福了。
「拿著。」
裴川的聲音突然在他耳側響起。
盛洋尋聲望去,只見裴川的手裡多了一小罐綠色的東西。
「止癢的。」
裴川語氣裡帶著明晃晃的嘲弄,「別被蚊子吃了都不知道。」
盛洋被他說的很不好意思,乖乖拿過小罐子:「知道啦。」
少年的指尖微涼,讓裴川心裡跟被小貓撓了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他太陌生,於是裴川冷著臉去了廚房。
盛洋本來是想去幫忙的,卻被裴川制止了。
他語調很冷:「出去。」
盛洋就這麼窩窩囊囊的把已經踏進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坐在沙發上,偏頭看著廚房裡的場景。
廚房用的是透明的推拉門,盛洋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裴川在做什麼。
他現在才發現裴川今天穿的好像並不是西裝,而是很簡單的運動休閒風穿搭。
穿著西裝的裴川會有一股冷肅,讓人不敢接近的氣場。
但是現在穿著T恤的裴川卻莫名透露著一股跟以前全然不同的感覺,沒有了平時西裝革履的精英感,反而多了幾分罕見又難以窺見的少年氣。
這時的他看著才像一個23歲的年輕人。
在普通人的人生里,23歲可能剛剛大學畢業,又或者在讀研究生,又或者才剛剛進入工作,懵懵懂懂的。
是很年輕的年紀,可是裴川的23歲呢?
他到底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才從人人喊打的私生子變為金尊玉貴的裴總。
外界都說裴川很厲害,裴家出了大人物。
但是這些在盛洋眼裡都轉化成了裴川曾經吃過的苦。
他的哥哥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逐漸不愛笑了,變成如今這副冷冰冰的模樣。
但是盛洋也不不怪他,他十分清楚的記得,裴川小時候在裴家並不受歡迎,每次來見他,身上總會帶著點細小的傷口。
即使是他這種信息落後,每天除了上學上班就是吃飯睡覺的人都聽聞過裴家那幾個孩子為了能繼承裴氏不擇手段,早就暗地裡掀起了腥風血雨。
早年他還見過兩個裴家的大哥哥,可是沒過幾年,他們都陸陸續續消失了。
具體下場是如何,其實每個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