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墨打來的。
蘇墨懶懶地問:「餵?有空嗎?」
裴川現在心情很不美麗:「有話直說。」
蘇墨哎呦笑了一聲:「吃火藥了這麼沖?今晚來泡溫泉不,秀水那家。」
裴川嘴唇動了動剛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秀水不就是盛洋在的那家嗎?
他說:「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泡溫泉了?」
說道這個蘇墨就頭疼:「那傢伙要來唄,最近在家裡待久了總哭,就帶他出來了。」
他說著語氣又變了:「來,給裴川哥哥打個招呼。」
電話那頭的少年貓似的小聲說了句哥哥好。
裴川突然有點恍惚,為什麼明明都是哥哥這個稱呼,盛洋喊起來會那麼不一樣?
還沒等他回神,就聽見蘇墨說:「還有別的事,關於賀經年的。
裴川也沉默了片刻,嗯了一聲:「晚點到。」
——
盛洋剛換好衣服出去,就聽到江書很無語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徐知行單手摸了摸後脖頸,那雙銳利的丹鳳眼冷冷掃了一眼盛洋,又立馬收回那股冷意,很無所謂地說:「怎麼,只允許你來,不允許我來啊?這家溫泉還是我爺爺的產業呢。」
江書忍著想翻白眼的衝動,轉身對盛洋說:「洋洋,咱們走。」
但是他們在前面走著,徐知行就在後面跟著,江書無語了,他轉過身:「你能別跟著了嗎?」
徐知行皮笑肉不笑:「我走我的,你走你的,有什麼事嗎?」
江書深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管他了,拉著盛洋就下了湯池。
徐知行也挑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坐著玩手機。
江書根本懶得管他,而是很小聲地問:「你跟他怎麼樣?」
盛洋懵懂的啊了一聲:「什麼怎麼樣?」
江書簡直要被他的人機反應急死了:「就是你跟裴川啊,他那種日理萬機的人竟然肯送你來這裡,你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進展?」
江書今晚就是故意的,他問盛洋要地址,目的就是能打探到具體位置,以後盛洋但凡不開心他能第一時間開車去接他。
但沒想到裴川竟然會選擇把盛洋送過來,領地意識這麼強。
江書從一開始就在觀察盛洋。
他發現盛洋跟以前相比,人又高了一點,臉頰也多了一點肉。
高考剛結束的時候,盛洋性子還很悶,整個人像個小苦瓜。
現在...雖然也還是悶悶的,問一句才回一句,但是剛剛他跟裴川的互動江書都看在眼裡,那樣依賴的神情,江書想忽略都難。
但越是這樣,江書就越不放心。
說到這個,盛洋的臉就有點紅了,他眼神有點飄忽不定:「就...還好。」
江書:「?」
他趕緊問:「什麼叫還好?你都在他家住了快一個月了,沒有什麼進展嗎?」
盛洋有些氣餒地說:「還沒有...」
他又想起今晚跟裴川表白被他一筆帶過的事情了。
他的落寞太明顯,江書眉頭緊皺,內心湧上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可怕猜測。
他靠近盛洋,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那你在易感期之後跟他上床了沒?」
他的話實在是太直白了,盛洋頓時臉紅得跟桃子一樣,他趕緊搖了搖頭:「沒有了,易感期那次他只是在幫我。」
江書:「呵呵。」
幫?裴川要是對盛洋沒點什麼心思,直接把他丟在酒吧就好,何必要去管?
但如果這樣推測江書就更不懂了,不談戀愛也不上床,不騙感情也不圖身子,就把盛洋這麼撂在房間裡是怎麼個事?
那只有一種解釋。
裴川根本就不喜歡盛洋。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看盛洋單純好騙,在吊著他玩而已。
很快,江書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另一個猜測。
他好像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盛洋原本是要跟賀經年訂婚的,而裴川剛好就跟賀經年是競爭對手。
他可能只是看盛洋好騙,所以才借著盛洋對他的感情,讓盛洋心甘情願做他的利刃,去潛伏在賀經年身邊。
雖然這麼想法太過荒謬、卑劣,但是江書卻覺得自己想通了。
盛洋跟裴川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