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洋從記事開始就被哥哥們針對,有次放學回家,剛進門就被自己的大哥用菸灰缸砸在了頭上,滿頭是血,但是沒人關心他,只有保姆象徵性給他遞了幾張紙,盛洋紅著眼,小心翼翼地接過,說了句謝謝。
但是傷口太疼了,他一個人躲在房間偷偷哭。
盛天賜生日的那天,盛洋還被他趕出了大廳。
盛天賜給出的理由是:「我不想在生日宴會上看到你!」
小小的盛洋被他推得摔在了草坪上,他一個人偷偷走到花園的角落蹲了起來。
在盛洋都要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一暗。
一睜開眼,只見一個眉目俊朗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坐在這裡不熱嗎?」
盛洋臉頓時紅了,他小聲地搖頭:「不熱。」
少年沒說話,而是蹲了下來,輕聲問:「怎麼不進去?」
說到這個,盛洋就很難過,他年紀小,藏不住事,眼圈霎時就紅了:「哥哥不想看見我。」
少年看著面前的小糰子開始掉眼淚,趕緊抬手擦了擦他的眼角:「再哭等下眼睛會很痛哦。」
盛洋趕緊制止了眼淚,他擦了擦眼睛,還在抽噎。
等盛洋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後,少年用那雙黑亮的眸子看著他,說:「我叫裴川,你叫什麼?」
盛洋用很小聲的聲音說:「盛洋。」
裴川舒展開笑容:「你的名字很好聽。」
盛洋心情剛放下來了一點,大廳的門很快就被啪一聲打開,是盛天賜,他問:「裴川,你怎麼不進去?」
裴川站了起來,聲音溫和:「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盛天賜走進,看到縮在角落的盛洋,眉眼間滿是厭惡:「你跟他在一起幹嘛?」
盛洋瑟縮了一下。
裴川面不改色地說:「我自己想出來走走而已。」
盛天賜還想說什麼,卻對上了裴川那淡漠的雙眼,他頓了一下,才改口:「那行,你快點啊,今天你可是我生日的重要人員!」
裴川沒有回應,但盛天賜早就習慣了,裴川對他並非句句有回應。
等盛天賜走了之後,裴川才又彎下腰,眼裡含笑,揉了揉他的頭:「快進去吧,等下要中暑了。」
那是盛洋跟裴川的初見。
他只知道對方是個很好很好的大哥哥。
再後來就是盛洋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盛天賜看他不爽,經常找人欺負他。
那天,他又被堵住了。
盛洋雪白的校服領子都被人拽皺了,他眼裡含著水汽,但沒哭。
在那群小孩揚起書包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時,一道聲音響起:「幹什麼呢?」
這個聲音一出,那群小孩四散而逃。
盛洋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只看到穿著校服,單肩背著包的清俊少年。
裴川皺著眉,蹲了下來:「盛洋?怎麼是你?」
「你怎麼一個人回家?沒司機接你嗎?」
本來是有司機接送的,只是盛天賜每次都會把他趕下車,所以盛洋也只能一個人走回家了。
見他不回答,裴川又低聲嘀咕:「是不是嚇到了?」
盛洋還是沒說話。
裴川捏了捏他雪白柔軟的小臉,溫聲說:「沒事,不怕了,哥哥都把壞蛋打跑了。」
盛洋這時才回過神,像是知道怕了一般抱著裴川小聲地哭了起來。
他連哭都很小心,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能小聲抽噎著。
裴川拍著他的後背,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把人抱了起來,還低聲哄著:「不哭了,以後誰欺負你跟哥哥說。」
盛洋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脖子,眼淚打濕了裴川的校服。
裴川並沒有急著把他送回盛家,而是先帶著他去甜品店買了甜點,是個小蛋糕。
盛洋還沒吃過小蛋糕,因為他每年生日都沒有人會給他買,盛天賜就算把那5層的定製蛋糕扔了,也不會允許盛洋吃自己的生日蛋糕。
裴川看著他,說:「嘗嘗吧,很好吃的。」
盛洋用還帶著淚水的眼睛看著他,他搖了搖頭,不肯吃。
裴川又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天是你的生日,今天給你補上。」
盛洋低聲說:「你是第一個給我過生日的人。」
誰知裴川聽完,很輕鬆地笑了一下:「真的嗎?那我很榮幸。」
盛洋詫異抬眸看著他,不明白裴川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在他的觀念里,他的生日應該是被人討厭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