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兩秒,又恢復了往常那副霸道傲慢的模樣:「怎麼是你?你怎麼在裴川哥哥家?」
盛洋嘴唇慘白,心亂如麻,一時半會兒給不出解釋。
盛天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舒適整潔的睡衣,睡到有點翹邊的髮絲,顯然已經在這裡住了很久了。
想到這裡,他就怒火中燒。
憑什麼?
憑什麼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盛洋都能比他更輕易得到裴川?
憑什麼裴川才回國不到兩個月,盛洋就能順理成章住在他家裡?盛天賜從來都沒有這種待遇。
盛天賜惡從膽邊生,語氣十分不客氣:「好啊,你要離家出走,就是來裴川哥哥家住?要臉嗎?」
盛洋只覺得心臟被人狠狠攥住了,很疼,他說不出話。
他是有點怕盛天賜的,從小到大,他都活在盛天賜的暴力陰影下,盛洋知道他不該這樣,可還是會忍不住退縮。
盛天賜撞開了他的肩膀,大搖大擺走進了屋子裡。
看到沙發上可愛的小抱枕和拖鞋,已經無論什麼都是成雙的家居用品,更生氣了。
這不是裴川會用的東西。
他花了大價錢才打聽到裴川的住宅地址,誰知發現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弟弟竟然冠冕堂皇住在了這裡。
「不要臉。」他惡狠狠道,「你忘記你還有一個月就要跟賀經年訂婚了嗎?」
盛洋手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他當然知道,只是這段時間過得太過安穩,他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而且...可能這也是他們隨口一說,其實婚約根本不存在。
盛天賜那雙銳利的眼睛狠狠盯著他,繼續說:「我就知道,你那些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吧?不然怎麼會有婚約在身還要跟別的人廝混?」
他的用詞實在是太嚴重,盛洋想要反駁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跟裴川之間的一系列發展的確上不了台面。
「我沒有...」
他聲音低低地反駁。
「沒有什麼沒有?你這種只配被賀經年玩的爛貨還敢過來糾纏裴川?」
盛天賜已經嫉妒得要瘋了,開始用最惡毒的詞彙抨擊。
他從小都被父母和哥哥嬌慣長大,什麼沒有得到過?
他向來都看不起盛洋這樣的傢伙。
他看著盛洋那張秀美絕倫的臉,內心更是吃味,繼續說:「你這樣的低等Alpha糾纏裴川有什麼用,你能給他什麼?」
盛洋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的反應讓盛天賜很痛快,他冷笑了一聲說:「你能給裴川哥哥什麼?他最近公司遇到了困難運轉不開,你就天天在別墅當花瓶嗎?」
聞言盛洋愣了一下,他眉頭微皺:「什麼困難?」
盛天賜也有些訝異地挑眉:「你不知道?」
他眼睛轉了轉,也反應過來了:「他連這些都沒告訴過你?」
盛天賜大聲笑著說:「看來也就是把你當花瓶而已,養著玩你呢,你一個軟綿綿的Alpha,也沒有生育功能,還沒有辦法幫他解決問題,他就是玩你的。」
盛洋聲音突然放低,紅著眼睛反駁:「不可能。」
他很清楚裴川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允許盛天賜詆毀裴川。
「既然你喜歡他,你憑什麼這麼說他?」
這是盛洋十幾年來第一次反駁盛天賜。
盛天賜被他懟得一口氣噎在嗓子眼,他看了看時間,哼了一聲:「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想告訴你裴川這次遇到的困難大著呢,除了跟我結婚,他別無選擇。」
他向來不介意自己得到任何東西的方式。
在盛天賜離開後很久,盛洋才跌坐在沙發上,急促地喘息著。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顫抖的手打開了手機搜索,映入眼帘的就是裴氏所有股東集體撤資加入賀氏,裴氏可能面臨破產。
裴川從來沒有向他說過這些。
是不是他潛意識裡就不信任自己?覺得他不能扛事?
盛洋想完這個理由都覺得自己可笑,他的確除了學習什麼也不會。
盛天賜最後那句話也在他的腦海徘徊。
所以那些消息都是真的?
裴川真的要跟盛天賜聯姻了嗎?
盛洋紅著眼睛無措地坐在沙發上。
*
裴川在工作的間隙第108次不經意打開手機。
靜悄悄的。
小間諜今天還沒起來嗎?
在他愣神的期間,顧南進來了:「裴總,今晚盛家晚宴邀請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