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經年占了上風心裡很是得意,他看了看空空的雙手問:「今天好歹是我訂婚,作為商業夥伴,不帶點什麼禮物是不是很失禮?」
說到這個,裴川反而微微勾唇:「自然是帶了的。」
賀經年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門口就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大廳里突然就亂了起來,誰也沒想到會有警察來,少數幾個人臉上還有些心虛。
大批警察走了進來,為首的警察對著賀經年說:「有人舉報你私自拘禁,現在派我們來調查。」
賀經年的臉色一沉,下意識看向了裴川。
他倒是沒想到裴川竟然會報警,竟然還是拘禁。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嗎?
裴川看著他,語氣平淡:「賀總,注意配合調查。」
賀經年冷冷一笑:「那是自然,能搜到是他們的本事。」
「倒是你。」
賀經年輕聲問:「你就不怕徹底惹怒我嗎?我能讓裴氏翻台永遠都起不來。」
裴川看著他,那張還略顯青澀,沒有被利益薰染的臉龐上帶著無所畏和傲氣:「那你試試看。」
賀經年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有警察呼喊:「地下室有人!」
大廳徹底陷入了混亂,靠地下室比較近的還發出了驚呼聲,拿出手機不斷地拍攝,賀經年聲音低沉:「都給我住手。」
眼看亂成一鍋粥了,裴川這才抬腳往二樓走去。
警察很快就搜查到了盛洋所在的房間,門口的保鏢看到警察來了也不敢再守著,他們剛想打開房門就被裴川制止住了。
他輕聲說:「我來,其他房間應該還有被關起來的人,你們去那邊調查吧。」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點了點頭。
裴川垂著眼,緩緩打開了門。
屋內一片漆黑,他的視線還沒適應,裴川皺著眉打開了燈。
屋內還有淡淡的說不上來的味道,裴川看了看房間,靜悄悄的。
難道盛洋不在?
裴川回想了一下剛剛只有這間房門口駐守了兩個保鏢,那說明盛洋一定在這裡面。
他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衣櫃裡,緩緩走了過去。
盛洋覺察到房間的燈被人打開了。
他神色暗了暗,知道是賀經年來了。
只是現在賀經年的腳步似乎很沉重,走向衣櫃的速度尤其緩慢。
盛洋知道這次的結果最好也是兩敗俱傷,賀經年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是他不怕。
如果死之前能為裴川做一件事,他也心甘情願。
裴川已經救了他很多次了,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腳步聲徹底停在了衣櫃門前。
盛洋閉了閉眼,捏緊了手中的瓷片。
可就在這時他卻聽到了一陣極其熟悉的聲音:「盛洋。」
盛洋猝然掙開了雙眼,一時間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裴川耐心地重複:「在裡面嗎?」
盛洋的手頓時脫力,瓷片掉在了地上。
衣櫃門緩緩被打開,盛洋也終於看到了裴川那張熟悉的臉。
裴川的臉色並不好。
明明前幾天人還好好的,現在卻瘦到不行,手臂和脖子上全是劃痕,似乎還發炎了。
少年的眼睛還紅腫著,大著肚子跟他對視,好不可憐。
裴川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他真的見到這一幕時,只覺得心好像被人捏碎了。
盛洋看到他,鼻子一酸,這些日子的所有害怕與難過都湧現了。
他整個人撲到了他懷裡:「哥哥,我懷寶寶了。」
他哭著說:「我好害怕見不到你了。」
少年的身體微熱又柔軟,裴川被他撞得一個踉蹌,卻還是穩穩接住了他。
盛洋抽噎著跟他道歉:「哥哥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都怪他自作主張,都怪他胡思亂想,都怪他不告而別,全部都怪他。
裴川輕輕抱著他,感受到了少年鼓起的肚子和微微顫抖的身體,心裡滿腔怒火,他絕對不輕饒賀經年。
可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盛洋的情緒,他剛想說什麼時,卻發現了不對勁——衣櫃底下全是血。
他趕緊往下面看,只見盛洋白色的棉褲上已經被染紅了,血順著他的腿流在了地上。
裴川瞳孔驟然收縮。
與此同時盛洋的臉色也逐漸蒼白。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