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還經常問盛洋:「小朋友,你是不是在等什麼人呀?」
穿著校服的乖巧少年朝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是的奶奶。」
「天都快黑了,他怎麼還沒來?」
盛洋垂下了眸子,掩去那一抹失落:「他臨時有事不來了吧。」
但每個月的21號,盛洋都會來到這裡點一個小蛋糕,等一個她從未見過的朋友。
她以為這次盛洋還是跟往常一樣。
但盛洋卻笑著跟她說:「奶奶,這次多拿兩份吧。」
這時,店長奶奶才注意到盛洋鼓起來的肚子,一臉詫異,還沒說出口,就看到盛洋目光看著門口,嘴角噙著一抹笑:「我等的那個人他這次來了。」
裴川一進門就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他身體微微一僵徑直走到盛洋對面坐下。
蘇遇很懂事的自己把小蛋糕端到另一個桌子上吃了,只剩下裴川和盛洋兩個人面對面。
裴川的氣質還是太威嚴,他一進來,整個甜品店都鴉雀無聲。
他咳了咳,覺得自己要不還是出去比較好,但卻被盛洋拉住了手。
「哥哥。」
他喊住了裴川,「你可以餵我吃一口嗎?」
裴川聽了盛洋的話,餵了他一口,但發現盛洋的眼眶好像突然變紅了些許。
裴川手一頓,不知道為什麼盛洋會是這個反應。
「怎麼哭了?」
他問。
盛洋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太好吃了。」
盛洋每次來這裡都幻想著有朝一日裴川能再回來,或者像第一次那樣餵他吃一口草莓蛋糕。
可是他等了好久,等到整顆心都死寂了,裴川還是沒有來。
盛洋原本以為這輩子可能都沒什麼機會了。
一旁,蘇遇正在看看開開心心吃甜點,小腿還一晃一晃的。
但目光往窗外看去的時候卻突然瞪大了眼睛,隨即發出了一道很銳利的尖叫聲和臨近崩潰的哭聲。
「不要過來!」
蘇遇邊哭邊喊,「不要把我舌頭割掉。」
店裡的人都被他瞎了一大跳,裴川和盛洋反應很快,裴川試圖安撫蘇遇的情緒但還是無濟於事,與此同時店裡的人突然都面露難色。
因為蘇遇竟然因為驚嚇過去,信息素徹底失控了。
裴川是Beta,聞不到。
但盛洋的臉色就很差勁了,他用手微微撐住桌子,呼吸也有點急促了。
盛洋的體質本來就敏感,再加上沒有Omega信息素的安撫,讓他對這些氣味格外敏感。
裴川知道不對勁,趕緊把蘇遇送回了家。
路上盛洋臉上帶著圍巾和口罩,偏過頭,面頰泛著紅,手指死死扣著坐墊,試圖讓自己回復一些理智。
而蘇遇還是無法冷靜下來,一個人在後面哭,裴川立馬給蘇墨打了電話說明了具體情況,蘇墨聽完二話不說就定了飛機票回來。
到別墅的時候,裴川把蘇遇帶回了家,試圖讓他冷靜一點,但蘇遇一直哭,嘴裡喊著不要殺我,我不要進去之類的話。
盛洋頭也很疼,一個人默默回到了房間。
他有時候簡直厭惡自己的第二性別,明明他對蘇遇沒有任何感覺但還是會被影響,這種感覺讓盛洋認為自己跟動物沒什麼兩樣。
但他沒有辦法,只能打開裴川的衣櫃,一個人躲進去,緊緊貼著裴川的衣服試圖緩解一些症狀。
冷靜點,盛洋。
他告誡自己,冷靜點,不要露出Alpha醜陋的本性。
蘇墨在晚上九點到了裴家。
那時的蘇遇已經哭到痙攣了,見到蘇墨的那一刻,腫著一雙眼撲進了蘇墨的懷裡:「哥哥,我害怕,我不想死。」
蘇墨拍著他的背,滿臉疼惜:「沒事,小遇不怕,哥哥回來了。」
蘇遇抱著他還是止不住得大哭,蘇墨皺著眉問:「今天發生什麼了?」
裴川神色很冷:「他估計是看到那些人了。」
蘇墨一怔,隨即瞭然。
「我先帶蘇遇回去,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聊。」
他說著就抱著渾身散發著信息素的小Omega轉身離開。
裴川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才加快腳步上樓想去看看盛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