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裴川人品也沒有那么正嘛,投入的這些項目剛好都是賀氏獨大的,只是為了跟賀氏競爭罷了,還有人當真了。」
「還總裁夫人的小蛋糕,吃個蛋糕就給你們感動成那樣,出息,給你們加工資了嗎?」
盛洋捏著筆的手微微攥緊。
他斂下了眸子,不敢再去看評論區了。
可他看著屏幕看著看著又心不在焉了。
「別去想了...」
盛洋皺著眉頭對自己說。
可是他越這樣,腦海里就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出剛剛的那些話。
他被罵了倒是沒有關係,但裴川和裴氏的員工為什麼要被罵?
還沒等他想完,其中一個不怕死的記者又問了一個大膽的問題:「裴總,幾個月前您在賀經年的婚禮上搶婚這件事是為什麼呢?您懷裡的那名少年跟你又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一出來,現場都屏氣凝神想知道裴川的回答。
他們都看到剛剛還一臉公事公辦的冷漠男人突然淺笑了一下:「他是我愛人。」
記者還是不放棄地追問:「可是後面有人發現那名少年在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當天就跟你一起進了酒店,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成功讓所有人都震驚了,直播間的彈幕唰唰起飛。
盛洋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畢竟他跟裴川的第一次的確算不上很光彩。
裴川明明是被陷害的,明明是他自己喝醉了酒...
...但這個記者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盛洋微微皺眉,他又為什麼故意提起?到底是誰告訴了他這些?
盛洋承認自己很懦弱,他甚至不敢聽裴川怎麼回答,在裴川張口說出答案的那一刻他關掉了直播間。
耳邊的聲音終於消失了,但盛洋心裡的那根刺還狠狠扎在肉里。
他一整天都很心不在焉。
哪怕讀他最愛看的書也完全看不進去。
裴川為了監督他的飲食還破例在家裡請了一位保姆,可是盛洋的心情很低落,中午也沒吃什麼。
到了晚上,他才勉勉強強能學進去一點,但剛學了沒多久,腰就酸了。
盛洋突然心情很糟糕,今天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很不開心。
他的脾氣一直都很好,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真的為誰動怒過,可他看到網上那些抨擊裴川的言論時卻無可抑制的憤怒。
在盛洋在書房暗戳戳生悶氣的時候,裴川回到了家裡。
他剛剛進屋,保姆就跟他說:「盛先生今天情緒好像不太好。」
裴川放下了公文包,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保姆思索了片刻:「好像就是今天晌午的時候。」
那個時候裴川正在應付記者的時候。
裴川緩緩上了樓。
書房的燈光還亮著,裴川看到自己的寶貝正坐在椅子上埋頭學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像往常那樣從身後抱住了盛洋,低聲問:「洋洋,我回來了。」
盛洋想事情想得太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裴川的腳步聲,他趕緊調整了表情,轉頭笑看著裴川:「今天怎麼這麼早?」
裴川還穿著成熟穩重的西裝卻半蹲著埋進了盛洋的懷裡,很依賴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想你。」
半點都沒有今天下午在新聞發布會上的半分模樣。
不論什麼時候,盛洋都無法拒絕裴川的撒嬌。
裴川睜開了眼,抬眸看著他。
盛洋也低頭看著他:O.O
裴川的視線落在少年微微泛紅的眼角,聲音平淡:「聽阿姨說你中午沒怎麼吃,是今天沒胃口嗎?」
「...嗯。」
盛洋很是心虛地回答。
裴川偏頭貼在盛洋的肚子上,很認真地聽了一會兒才開口:「可是我聽到寶寶說...」
盛洋的心微微提起:「她說什麼了?」
裴川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她說,爸爸今天很不開心,讓我來問問爸爸為什麼難過。」
他問:「所以為什麼不開心了?」
盛洋本來一個人時還能繃住,但是裴川一問就突然覺得難過得不得了,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狠狠砸在了衣服上。
「今天那個記者問了好多為難你的問題。」
盛洋啪嗒啪嗒掉著眼淚說,「明明有那麼多人,他就是故意的。」
裴川疼惜地把人摟在懷裡,聲音低沉:「心疼我?」
盛洋埋在他懷裡,淚水把裴川的衣服都打濕了:「他就是故意為難你的。」
裴川本來就因為他承受了很多的輿論壓力,盛洋心裡已經很愧疚了。
裴川很想說記者問的那些問題還沒有他媽死後裴家那些所謂的長輩給他帶來的心裡波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