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他也要努力拿到獎學金和高績點。
說到這個,裴川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淡淡的不悅——盛洋去上學就意味著他們要分開了。
現在他經歷過兩次可能會失去盛洋的生死攸關的時刻後恨不得能跟盛洋時時刻刻待在一起,更別說盛洋要離開他,去幾千公里的地方待上幾個月。
盛洋揉了揉裴川柔軟的頭髮:「好啦,哥哥不想灼眠嗎?」
這兩個月下來,盛灼眠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裴川當初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
他整天都很黏盛洋跟裴川,每天晚上還要他們一人親一口才肯睡,裴川有時候遇到事情晚回來了,小灼眠還會突然情緒低落,總是哭,怎麼哄都哄不好。
但只要裴川回來抱著他,他就又好了。
他們走到了嬰兒房裡看見盛灼眠正在床上躺著跟月嫂玩,蓮藕似的小手在抓著撥浪鼓。
月嫂見到盛洋跟裴川後笑著打了聲招呼。
「王姐辛苦了,樓下還切了水果,你去吃點吧。」盛洋說。
「好,謝謝盛先生。」
月嫂也不客氣,她能感受到這家的夫夫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一開始她也會侷促,現在已經會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裴川走到床旁邊,跟盛洋一人躺在了一側,盛灼眠一會兒看看盛洋一會兒看看裴川,突然咯咯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樂什麼。
他指著盛洋,過了好久才用稚嫩的童聲說:「趴…趴。」
聞言,盛洋跟裴川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讀到了初為人父的喜悅。
盛洋按捺著心裡的激動,又對著盛灼眠說:「寶貝剛剛在喊什麼,可以再說一遍嗎?」
盛灼眠抓著裴川的領帶還有盛洋的衣領,又軟乎乎地說了一遍:「趴...趴...」
小傢伙還雨露均沾,先是對著盛洋說了一遍,又轉頭對裴川說了一遍。
盛洋聽著聽著,眼睛就笑紅了:「灼眠真厲害。」
他忽然想到自己九月份就要去上學了,到時候可能就要很久都見不到盛灼眠了。
小傢伙見不到他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
盛洋很想留下來陪他,但是他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事情。
等盛灼眠大了,會說話走路了,盛洋想再走就更難了。
與其在那個時候掉更多的眼淚,不如在盛灼眠還小、沒有記憶的時候離開。
裴川很敏銳地感受到盛洋的情緒有點低落,他牽住了盛洋的手問:「怎麼了?」
盛洋垂眸看著盛灼眠,抿了抿唇說:「在想我去上學了,灼眠怎麼辦。」
他抬眼看著裴川:「還有你怎麼辦。」
裴川捏了捏他的臉:「當時不是說過了嗎,我帶著孩子去看你。」
盛洋撇了撇嘴:「可是我捨不得你們。」
裴川捏著他的下巴親了親:「那就經常去看你。」
小灼眠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他的兩個爸爸。
盛洋的生日很快就到了,那天江書帶著徐知行,蘇墨帶著蘇遇還有裴制都來到了家裡給他過生日。
裴川還定製了一個很漂亮的大蛋糕,家裡也布置得很隆重。
盛洋只在盛天賜的生日會上看到過這麼大的陣仗,那時的他只能瘦瘦小小地縮在角落裡,悄悄的羨慕。
那時的他想,如果以後過生日可以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生日蛋糕就好啦。
現在的他也不再需要去羨慕別人了。
他曾經所渴望的所有東西——蛋糕、朋友、家人,在如今都實現了。
大廳里,蘇遇他們在逗小灼眠玩,裴制在廚房幫裴川忙活。
江書聽說盛洋要復學,趕緊拉著他跟他嘮了好久,最後還說:「到時候咱們又可以天天一起吃飯了。」
「咳。」
徐知行忽然咳了一聲,但江書沒理他。
徐知行又咳了兩聲,江書這才回頭看他:「感冒了就戴口罩,別等下傳染給灼眠了。」
徐知行:「......」
盛洋安安靜靜地笑看著他們,看破不說破。
晚上一群人聚在一起,裴川做了很多拿手菜。
江書還帶了相機要錄像紀念,鏡頭裡盛洋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前面放著蛋糕,裴川抱著盛灼眠,其他人都站在他身邊對著鏡頭比耶。
在拍攝下的那一瞬間,盛灼眠小小一個忽然朝盛洋的臉親了一下。
玩玩鬧鬧了一個晚上,直到凌晨才都散場。
盛洋目送著蘇墨的車離開後,才緩緩回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