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宅燈火通明, 徐康然特地把父母支走,防止他們聽見這個消息暈過去。
偌大的客廳,只聽得見黎願低落自責的聲音:
「都怪我, 本來該我親自去非洲考察,可老公說什麼都不讓,說我身體不好他不放心。」
頓了頓:「再加上這次海外項目是爸親自提起的,他說他長那麼大從來沒有為家里做過什麼,趁著年輕想多出去闖闖,替咱們華盛看看。」
徐母倒是紅了眼眶,心疼浮於臉上, 徐映灼從小嬌生慣養,冬天怕冷夏天喊熱, 南非那麼曬,也不知道他要吃多少苦?
徐父沉默極了。
黎願:「爸媽,我出去接個電話。」
手機持續在響, 屏幕里仿佛關了一個控訴的猛獸迫切想衝出牢籠, 黑了又亮的屏幕昭示著那人此刻有多麼著急。
黎願走到無人的角落, 接通,下一瞬聽筒里傳來尖銳又刺耳的怒吼:
「黎願!你真是個瘋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如果,昨天晚上他還對這段婚姻有一絲惋惜。那麼今天,此時此刻,他只想立刻和這個女人扯離婚證, 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明明你才是集團的董事長,憑什麼要我出面立威?家里但凡有什麼好事什麼時候輪到我了?你就是不想去非洲, 所以把我塞上飛機!」
黎願很乾脆的承認了:「對,我就是不想去,那邊太熱了, 對我皮膚不好。」
她這個董事長不去,那就只能派出大股東了。反正她和徐映灼是夫妻,外人面前徐映灼就代表了她。
徐映灼都被她理所當然的態度氣笑了,暴躁撓頭:「那我呢?你怕曬我就不怕嗎?你怎麼不考慮我的感受?我在這邊語言不通交通不熟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黎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耐心的說了很長一段話:
「你知道嗎,企鵝在冰面上行走時看見前面有水坑,但不想跳進去,就會把旁邊的同伴一腳踹下去看看深淺。」
徐映灼:「那如果同伴真的被凍死怎麼辦?」
黎願淡定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
「我草。」
黎願不管他的叫罵,把聲音調到最小,手機揣兜里回到客廳。
徐母好像哭了一通:「剛剛是火火的電話嗎?」
黎願點頭:「是的,他打電話來說已經安頓好了,怕爸媽擔心,所以就不和你們通話了。」
徐母再次擦淚。
電話那頭徐映灼聽得清清楚楚,咆哮:「黎願!你胡說八道!」
可沒人聽得見他的憤怒。
「是我錯怪他了。」徐父幽幽嘆了口氣,突然出聲,「一直以來我對他都有偏見,認為他不學無術沒有擔當,撐不起這個家。可誰知……」
他嘴唇囁嚅,聲音哽咽:「他去了工地後變了不少,知道心疼妻子體諒父母。我真的該反思我自己,是不是太把他當小孩了,其實他也沒有那麼頑劣不堪!」
父母的眼淚仿佛滴到徐映灼的心頭,印象里,母親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徐映灼經常看見她哭。可徐父不一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父親用這種語氣誇他。
電話那頭窸窸窣窣,最後恢復了安靜,黎願的聲音再次出現:
「怎麼樣徐映灼,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們?其實你不是自願去的,你現在就要回家。」
徐映灼的腦海中馬上就浮現父母失望的臉:「不要!」
黎願不說話。
徐映灼惡狠狠的說:「黎願,你少拿感情牌要挾我。」
黎願輕笑:「但很有用不是嗎?」
「有用,但還不夠。」徐映灼這次學機靈了,知道講條件:「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否則,不管他們怎麼對我失望我都不會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
黎願:「你說。」
「無論我在這裡做得好不好,等這次考察結束回國,我們馬上離婚!」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黎願應該站在花園那棵紅楓樹底下,他聽見風一吹,葉子簌簌掉落的聲音。
最後,黎願說:
「我答應你。」
*
「少爺,可以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了嗎?跨國電話挺貴的。」顏伍出聲提醒。
徐映灼覺得這人有點兒眼熟,好像是上次在徐家綁架他去祠堂罰跪的保鏢長,他威脅:「你是我爹的人?你不怕我回頭告你的狀?」
徐爹身邊哪一個下屬見他不是恭恭敬敬?真是反了天了。
顏伍:「是的,不過現在是大小姐的人。她說讓我此次非洲之行務必跟隨您左右,保證您的安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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