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願才不管她生的是個什麼東西,滿心只牽掛著她的身體。
這里附近都是別墅區離市區還有一段路,黎願打不到車,攔住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窗緩緩搖下。
黎願很有禮貌的說:「不好意思先生,我的車出故障了,您能載我一程嗎?」
窗戶只開了一半,黎願僅僅看見了男人的上半張臉,一雙深邃的眼眸偏幽綠,鼻子挺拔,骨感優越,遮住的半張臉顯得對方神秘又高貴。
只是男人的視線有些冷漠。
那人的手指修長,指甲粉白又乾淨。兩指夾著一張紅色的鈔票,從那一小截縫隙里伸出來。
男人語氣輕蔑,那雙眼睛甚至沒有直視她:
「打車。」
黎願還是頭一回被人用錢羞辱,氣笑。剛準備說什麼,車窗毫不猶豫關上,然後開走,留下一串囂張的尾氣。
邁巴赫里,司機略帶笑意的對著後座冷峻的男人打趣:「二爺,這都是咱們回國遇見的第幾個了?」
他篤定,如果讓那些女人上車,下一秒就得請吃飯以表感謝。
「而且還是同樣的套路。」
孟禮珩有些煩躁,鋒利的眉毛微皺:「開車。」
司機禁聲,不敢說話。
過了幾分鐘……
「糟了!」
車猛地停下,發出一聲悶響,孟禮珩睜眼,司機驚呼:「二爺,我們的車拋錨了!」
*
司機冒著雨在路邊修了很久的車,孟禮珩看了看時間,打開門出去:「我來吧。」
他在英國獨自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很多事情都得親力親為。他曾經把自己那輛近八位數的摩托修好了,想來修車也沒有什麼難度。
可他上手才發現沒有那麼簡單,五顏六色的線錯綜複雜,稍微亂動一點兒都會影響其他線路。
孟禮珩的動作越來越猶豫,那雨水順著鋒利的下劃線流淌進衣領里,腹肌一片冰涼。
突然,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蔑的嘲諷。
「嘖,垃圾。」
孟禮珩皺眉,望向這個很沒有禮貌的女人。女人撐著傘亭亭玉立站在他身後,穿著講究氣質不凡,很難相信對方是這麼一個沒有素質的人。
「哦,我沒說你,我說這根傳送帶太垃圾了。」黎願指著那根快要裂開的傳送帶,並把那張紅色鈔票狠狠甩在男人英俊的臉上:
「窮就別學人亂打賞,有錢裝逼,還不如存錢給自己換一輛好點的車。」
那張鈔票砸在他臉上,與此同時,孟禮珩聞到對方揮過來的桂花香,混著雨意,清冷又甜膩。
孟禮珩聽出她有兩把刷子,但仍表懷疑:「你懂?那你來。」
「又不是我的車我憑什麼修?」黎願翻了個白眼,那雙眼睛倨傲又靈動,她語氣促狹:「除非……修好了就是我的了。」
好狂妄的口氣!
孟禮珩以為她在開玩笑,加上不怎麼相信對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會修車,於是退了半步把地方騰給她:
「行,你上。」
他靜靜看她表演。
黎願還真會修車。
成年後有一段時間她特別迷戀賽車,迷戀那種在風中掌控一切的感覺,越蜿蜒複雜的路越激起她征服的欲望。但父母擔心她不務正業,所以黎願悄悄的開,車壞了也自己修。
女人的眉宇間透露著一股英氣,尤其是認真的時候,那雙挑釁的眉毛微揚,挽起袖子的手臂顯得整個人颯爽又幹練。
孟禮珩有些失神,突然聽見司機在旁邊大驚失色:「二爺,小心!」
孟禮珩剛好站在樹下,狂風將樹枝攔腰劈斷,他抬頭,尖銳的樹枝直直砸向他那張引以為傲的臉蛋。
——完了,他下個周不能開庭了。
孟禮珩糟糕的想。
可想像中的疼痛並未到來,他被一股大力拉扯進一個柔軟的懷抱,女人陰著臉將他按在汽車的前車罩上,居高臨下雙手以一種保護的姿勢環著他。
他孟二爺,被一個女人壁咚了!
男人的白襯衫被雨水打濕,如同透明,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肉。黎願低頭,看見他肉色的胸腔激動起伏。
孟禮珩注意到她冒犯的視線,紅著耳根子把她推開:「謝謝。」
嘖……還害羞了。
黎願揮手,嫌他礙事:「細胳膊細腿兒的,閃一邊兒去。」
孟禮珩:「……」
孟二少爺從小不近女色,接觸的年輕女人只有他那嬌滴滴的嫂子。他以為女人都像他嫂子那樣,柔柔弱弱需要被精心呵護……
沒想到自己今天也被保護了,感覺還不錯?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