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幾個立刻警覺起來,一起看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被四個大小伙子虎視眈眈地盯著,笑道:「你們放心,我不是壞人,我朋友想在廬州開一家舞廳,想找人唱歌,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我聽這姑娘唱歌可以,想問她去不去。小妹妹,你要給你哥看病嗎?我朋友說,願意來唱的,唱得好,一個晚上可以掙二三十呢。」
閔學東毫不猶豫地拒絕:「我侄女不去。」
顧小曼非常奇怪:「大叔,廬州現在居然可以開歌舞廳嗎?不怕被抓?」
中年男子看得出來,這小姑娘是有些興趣的,但這幾個小伙子都皺著眉頭。
他把目光挪回到顧小曼身上:「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姑娘,你的音質很好,如果你願意去,價錢好商量。你放心,我們不讓你長久做,給我們弄個開門紅就好。」
閔學東再次拒絕:「我侄女是學生,不去歌舞廳。」
顧小曼也跟著閔學東的話走:「大叔,我就是問問,我還上學呢,我不去歌舞廳,怪嚇人的。」
中年男子想了想之後道:「那我給你個地址,如果你願意去,隨時可以去找我,我姓方。」
說完,他給顧小曼報了個地址。然後劃著名自已的小船走了。
閔學東皺眉:「這麼偏遠的地方,必定是藏污納垢,小曼,不能去。」
顧小曼嗯一聲。
第168章 馮裕安的絕情刀
幾人在杏花公園玩了一下午,黃昏時候準備回去。
顧小曼對閔學東道:「閔叔,明天我要送我哥回家,明早我去你家裡接我哥。這兩天麻煩你了。」
閔學東點頭:「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他看得出來,謝雲舟和許硯秋對於送顧景元回去的事情都躍躍欲試。
閔學東一句話壓住了謝雲舟和許硯秋可能會出現的爭端。
顧小曼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閔叔,等天冷了,我給你做雙棉鞋。」
閔學東笑起來:「那好呢,我哥天天笑話我是個老光棍。明兒我得告訴他,雖然我是個老光棍,我也有侄女孝敬。」
顧小曼也笑起來:「閔叔,你還年輕著呢。」
在她的概念里,二十八歲的大小伙子,哪裡就能稱得上老光棍了。
「雲舟,你帶小曼回去。硯秋,你回學校去吧,今晚我照顧景元。」
幾人都很聽話地根據閔學東的安排各自離去。
到了車站裡,閔學東先帶著顧景元離去,然後是謝雲舟和顧小曼。
顧小曼對許硯秋道:「硯秋,你有什麼話要帶給家裡的?」
許硯秋搖搖頭:「沒有,你路上小心些。」
顧小曼對他揮揮手:「記著我的話,在學校里好好表現!」
許硯秋笑了笑:「好,我知道了顧老師。」
這是他和馮裕安以前的玩笑稱呼。
顧小曼咧嘴笑:「真乖,我上車了,得空我們再聚。」
許硯秋看著車越走越遠,一個人站在那裡發怔。
他心裡一股無力感湧起,以前在農村,他能幫她打豬草、幫她挑散煤,到了大城市,他幫不上她任何忙,他只能一次次站在原地,看著她越走越遠。
許硯秋感覺自已的心空落落的。
一直以來,他故意忽略一個問題。父親告訴過他,容貌出色的女人,需要找個好家世的對象,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辱。
許硯秋知道,謝雲舟比他優秀,比他家世好。馮裕安曾經跟他說過,對顧小曼來說,謝家是更好的選擇。
許硯秋心裡仿佛被刀割一樣難受,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他現在處境一樣,進退不得。他以前會想盡辦法靠近她,而現在,他不知道要不要靠近她。
靠近她,會給她帶來麻煩,讓她不高興。主動遠離,就會像現在一樣,心如刀割。
她把他當兄弟、當學生、當小孩,就是從來沒當異性。
許硯秋的鼻頭開始發酸,他忽然能理解那年那個跳大澗溝的傻子。他不是傻了,他只是不願意相信現實。
現實往往都是會讓人痛的。
許硯秋又想起顧小曼的話,人生無常,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只能根據世事變化隨時調整自已。
以後會怎麼樣呢?謝雲舟可靠嗎?謝家會不會看輕她呢?
許硯秋一想到顧小曼將來會跟別人組成一個家庭,他覺得呼吸都變得難受起來。
汽車來了,許硯秋沒有上車。他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看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落日黃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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