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他把棚子的帘子撩起一半,防止裡面炭火氣味不好。
謝文哲哦一聲:「你去吧。」
沈君瑤被兒子叫了出來,坐在丈夫身邊一起烤火。
「君瑤,這小院子還挺不錯的,比我們以前下放的條件好多了。」
沈君瑤嗯一聲。
沒多大一會兒,顧家父子一起來了。
「哎呀,謝大哥來了。」顧耀堂進屋就笑著打招呼。
顧景元很客氣地喊伯父伯母,他手裡還拎著幾個大飯盒。
謝文哲和沈君瑤一起起身打招呼。
顧景元忙去廚房幫忙。
謝雲舟見狀,把廚房讓給兄妹兩個,他去那邊陪著說話。
顧耀堂十分熱情:「謝大哥,這小院子不錯吧,我和雲舟一起蓋的。」
謝文哲夸道:「你手藝果然不錯,我帶了酒,晚上咱們一起喝兩盅。」
顧耀堂一拍大腿:「景元買了涼菜,炸了花生米,晚上咱們一起喝兩盅。就在這棚子裡,有火,不怕冷。」
院子裡熱熱鬧鬧的,沒多大一會兒,馮裕安來了。
「師父。」
「裕安來了。」
馮裕安沒有進:「師父,咋辦啊,喬師傅今天沒上班,在屋裡喝酒呢,一邊喝一邊哭。小秋說他今天一天沒出門。小秋剛才讓人幫忙請假,師徒兩個都沒去上班。」
謝雲舟微微皺眉,片刻後道:「你幫我看著這裡,我去看看。」
馮裕安看到謝文哲,有點緊張:「那,師父你快點回來啊。」
謝雲舟點頭,扭頭打了個招呼:「媽,我出去一趟。」
師徒兩個一個出門,一個進屋。
馮裕安笑著打招呼,喊謝書記,沈局長。
謝文哲擺手:「我今天不是來檢查工作的,你天天來玩的,不用客氣,自已找凳子坐。」
馮裕安誒一聲,找個小板凳坐在一邊,聽顧耀堂和謝文哲吹牛。
沒多大一會兒,謝雲舟把喬青崖和許硯秋都叫了過來。
雙方很客氣地打招呼。
謝文哲看了一眼頹廢的喬青崖,心裡門兒清,很溫和道:「都坐,平時雲舟沒少麻煩你們,晚上做的菜多,一起吃頓飯。」
許硯秋見火盆里的火變小了,拿起火鉗加了點乾柴,讓火燒得旺一些。
添過了火,他又去廚房給顧家兄妹幫忙。
沈君瑤提前把葷菜都處理過了,顧景元掌勺,不到一個小時,一大桌子飯菜上桌了。
八個熱菜,兩個涼菜。
顧小曼在肉裡頭放了粉絲,魚裡頭放了蘿蔔,每道菜分量都很足。
她放了三個熱鍋,熱鍋底下放的炭火,隨時可以添加,菜涼了可以熱一熱。
桌子底下是火盆,火盆里已經沒有明火,閃閃爍爍的炭火在發熱,桌布一蓋,整個桌子底下熱烘烘的,一點不冷。
謝文哲和沈君瑤請顧耀堂坐。
顧耀堂咧嘴笑:「大哥,嫂子,你們來得少,你們上座,不用跟我客氣,我天天來的。」
一大家子圍坐在一張大桌子上,這大桌子還是謝雲舟提前問人借的,他和顧小曼只有小桌子。
馮裕安起身給兩位長輩倒酒,顧小曼給婆婆準備了自家釀的米酒。
「媽,這酒是我哥釀的,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沈君瑤笑著夸道:「景元手藝好。」
謝文哲先陪著顧耀堂吹牛。
兩個老頭吹完了,顧耀堂跟許硯秋說話,謝文哲開始跟喬青崖說話。
「青崖。」
喬青崖打起精神:「謝書記。」
謝文哲直截了當道:「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
喬青崖緊咬著牙,拼命眨眼睛,把眼淚憋回去:「讓您見笑了,是我無能。」
謝文哲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青崖,找對象要找志同道合的。我和雲舟的母親是大學同學,當時,我是農村來的窮小子,她是市委領導家的千金,門不當戶不對。但那時候我們兩個的夢想是一樣的,為國家建設做貢獻。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少矛盾,只要這個主要目標不變,我們就能攜手共同走下去。」
喬青崖認真道:「多謝您的教導,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