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南笑了笑:「江南小金庫,誰不關心呢。謝叔這盤棋下的大,先派兒媳婦的兄長上陣,拔下第一寨,後面就會順利一些。」
顧小曼笑起來:「南哥,你不是來聽歌的嘛。」
陳進南笑著對她晃晃酒杯:「我看嫂子一個人坐在這裡吃飯,未免寂寥,來跟嫂子聊聊天。
嫂子這一走,雲舟的陣腳要亂了。」
顧小曼手裡的勺子尖兒立在盤子上轉了轉:「南哥,我其實跟你一樣,就是想出來放鬆放鬆。
你們喜歡聽小姑娘唱歌,我也喜歡聽小哥們唱歌。
你聽,小喬哥唱歌多好聽呀。
我在單位要是敢這樣堂而皇之讓他唱歌給我聽,明兒我的名字就要被訂在龍湖鎮的恥辱柱上。」
陳進南這次笑得有點大聲:「是我淺薄了,嫂子是個豁達之人。」
顧小曼笑著對服務員招手,然後拿出一些錢,讓服務員幫忙送給喬青崖。
陳進南也很大方地跟了一些。
顧小曼興致勃勃:「南哥,我現在越來越能理解來這裡玩的人。
在外面要端著各種身份,只有到了這裡可以放鬆,做什麼都沒人管。」
陳進南笑得十分開懷:「嫂子說話真有意思。」
顧小曼放下勺子,擦了擦手:「南哥每次就這樣聽歌嗎?」
陳進南看著手裡的酒杯:「我跟嫂子一樣,想來這裡尋找一份自在。
在外面,有各種身份和束縛。
在這裡,我就是個客人。
我可以看到大家的本我,而不是戴著面具的人。」
「南哥上次唱的小曲真好聽。」
陳進南的笑容淡了一些:「我唱得不好聽,鈴蘭唱得最好聽。鈴蘭是我的未婚妻,她已經死兩年了,那天是她的忌日,我借嫂子的地方唱首歌祭奠她。」
這一句話把顧小曼整猶豫起來,她沒想到陳進南這麼直接。
「南哥,最動人的歌曲就是帶了感情的歌曲。小喬現在唱的歌好聽,但其實沒感情,只有技巧。所以他只能吸引尋樂之人,卻打動不了南哥。」
陳進南笑了笑:「嫂子這樣負氣而去,我猜雲舟現在肯定輾轉難眠呢。」
顧小曼哈哈笑起來:「那咋了,他經常晚上出去應酬,我一個人在家裡帶兩個孩子。半夜醉醺醺的回來,我還擔心他把我枕頭吐髒了。
就這,我們大院裡所有的人都覺得我可享福了。這次我離家出走,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裡罵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急什麼,我才出來半天呢,讓他再享幾天福吧。」
陳進南這次沒有遮掩,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完後問道:「嫂子今晚不上台嗎?」
顧小曼笑道:「等會兒,讓小喬唱個夠,他是來賺錢的。」
正說著呢,丁浩急匆匆而來,看到陳進南在和顧小曼聊天,衝過來把手裡的外套一下子摔在陳進南兜里。
「這差事我不幹了,我要去跟我姑父辭職!」
陳進南笑著拉丁浩坐下:「多跑跑對身體好,彆氣,來坐下。」
丁浩氣得用鼻孔對著他哼一聲:「你再把我一個人丟掉,我以後就去找一副手銬,咱倆銬在一起算了!」
說完,他撈起陳進南的酒杯咕嘟咕嘟喝兩口:「騙子,居然是果汁!」
他喝完了酒才跟顧小曼打招呼:「謝嫂子來啦。」
顧小曼笑道:「你好。」
丁浩笑道:「嫂子不用跟我客氣,叫我名字就好。」
「謝謝你們經常來捧場。」顧小曼客氣道。
「嗐,都是老熟人,老方呢?」
「不知道呢,我來了個把小時沒看到方叔。」
「不管他,這個老滑頭說不定出去玩別的去了。」
那頭,喬青崖已經下台,坐在一張小桌上跟兩位中年女士聊天。
29周歲的喬青崖在歌舞廳已經算是年齡大的,但他身上的氣質特別吸引人。
公家幹部的正派作風加上駐唱歌手的灑脫不羈,用薄情的笑容唱著深情的歌曲,仿佛陳世美在跟你說他永遠只愛你一個。
顧小曼悄悄觀察他,喬青崖一雙桃花眼笑得十分迷人。他拿出渾身本事,什么女人都能被他哄得眉開眼笑。
那兩個姐姐應該是打賞足夠多,喬青崖下台後主動找她們聊天。
看看,兩個姐姐笑得可開心了。
嘖嘖,真會撩人啊。
丁浩看得直撇嘴:「這小子真花。」
顧小曼笑道:「小喬哥為了孩子迫不得已,他以前是被一群女人追著喜歡的,何曾這樣去哄過女人。」
陳進南笑問道:「嫂子要上台嗎?」
顧小曼笑道:「那我去玩玩,失陪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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