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呵一聲:「那不可能,他老婆罵我不守婦道的事兒他忘了是吧?我被歐陽榮光追得到處亂跑,他還去戴局長那裡搗亂。
想和解沒門!別說只是一個陳美,十個陳美我也不會猶豫。不就是借調,他伍德彪能攔第一次,還能攔第二次?
正好,陳美可不是好相與的,讓她自己先去鬧一鬧。」
「我就是跟你提個醒,薛處的公示上周剛結束,現在己經是薛副局長了。」
顧小曼笑著小聲道:「小秋,你要加油呀!」
許硯秋咳嗽了一聲:「我下周一要去省局開個會,周日出發,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帶的東西?」
「之前南哥說幫忙打聽了復旦這幾年的研究生招生情況,這樣,我給閔叔打個電話,到時候你去閔叔家裡拿,然後把東西給文惠。」
許硯秋知道,顧小曼在給他創造機會,片刻後低聲道:「謝謝小曼。」
顧小曼也低聲道:「小秋,既然決定了,就要一往無前。」
許硯秋嗯一聲:「我會的。」
雙方掛了電話,顧小曼給謝雲舟打了個電話。
謝雲舟聽說陳美的借調被攔住了,反應跟她一樣:「攔住就攔住吧,先讓陳美去鬧一鬧。薛家能借,我也能把她送去省局,不過是借調罷了,又不是調動。
小胖子的案件到了關鍵時刻,伍德彪急了。」
顧小曼哼一聲:「我是不可能跟他和解的,你最近得空去問問,看看流程怎麼樣了,早點定下。」
「好,我問問書傑。那個騙子伏法後,老戴臉上臊得慌,我看看他還好不好意思壓下伍家的案子。」
果然如顧小曼所料,陳美盼星星盼月亮一樣,薛副局長剛上任就把她借調走了。
誰知道被伍德彪攔住了!
陳美在家裡足足罵了一個小時,缺德帶冒煙,黑心爛肺的東西,我詛咒你兒子以後在大牢蹲一輩子!
最終,陳美的借調泡湯了。
謝雲舟給李書傑打了個電話,小胖子的案子突然快速走流程。
伍德彪真急了,半夜三更跑去找許硯秋。
許硯秋很客氣地把他迎進自己的宿舍:「伍書記,您坐。」
伍德彪坐在了許硯秋的書桌前,接過他倒過來的一杯水:「小許,我就不跟你說客氣話了。下周一你去廬州開會,能不能幫我個忙?」
許硯秋笑了笑:「伍書記,我能力有限。」
伍德彪笑了笑:「怎麼會,你入了老薛的眼,身後還有謝家,以後前程遠大。」
許硯秋再次客氣道:「伍書記,我只是聽話行事。」
伍德彪仿佛一位慈愛的長輩一樣給他分析局勢:「謝書記再有三年就退休了,薛局退休還有七年呢。
謝書記退休前肯定要給兒子找個靠山,高局長雖然和他私人關係好,但畢竟沒有姻親關係。
官場上,姻親才是最可靠的。你入了薛家的眼,你和謝家親連著親。將來有薛局照拂,小謝不說還像今天這樣風光,至少他的功勞不會輕易被人家摘走。
小許,你是謝家和薛家中間的紐帶,這也是謝家一首努力把你往薛家面前推的原因。」
許硯秋沉默片刻後道:「伍書記,雲舟推我時,並沒有想那麼多。」
伍德彪笑了笑:「這孩子確實心胸寬廣,小許,這種兄弟是能處一輩子的。」
說完,他嘆了口氣:「當年我和薛局一起被批鬥的時候,我記得他把飯偷偷留下來給我吃。
我聽說有人想把他打死,大冬天我在柴房外的水缸里躲了幾個小時,趁人家走了,把他從柴房裡偷走。
還好水缸里只有一拃高的水,我的腳都凍麻了。當時他昏倒了,若是不帶走,隨時被人家弄死。」
許硯秋默不吱聲。
伍德彪又長長嘆了口氣:「小許,我也不知道怎麼跟薛局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許硯秋聽了好久後回了一句話:「因為貪心。」
伍德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一聲:「你說得對,澤培心心念念想娶文惠,為此不惜鋌而走險。
我也想要薛家這個親家,做了很多錯事。我愛人因為疼愛孩子,生了報復之心,口不擇言。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知道我有很大的錯誤,我沒有約束好妻兒。
不過……」
說完,他抬頭看著許硯秋,眼裡帶著淚光:「小許,為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我聽人說,以前你父親為了你,也是處處籌謀。」
許硯秋並未因為伍德彪的淚水而感動,他知道,這是鱷魚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