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秋這個臭小子運氣真好!
平日裡呆頭鵝一樣的許硯秋見到薛文惠的第一句話就是:「文惠,你這條裙子特別襯你的氣質。」
薛文蕙聽到這句話時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後高興地笑起來:「是嗎,師兄你這件襯衫也很好,有點幹部的氣派。」
許硯秋笑著介紹:「小關,這是我大學師妹薛文蕙。文惠,這是關勝平,你可以叫他關主任。」
關勝平非常熱情:「你好呀小薛,我今晚在招待所里怪無聊的,想跟你們一起去走走。」
薛文蕙當然不會拒絕:「關主任你好。」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話,關勝平跟薛文惠說滬市的生活、小吃,還有兩個學校一起舉辦的一些活動。
關勝平嘴皮子利索,說的非常生動,穿插著一些有趣的故事,聽得薛文蕙連連發笑:「關主任,我聽龍湖馮主任說你考交大是閉著眼睛考上的。」
關勝平哎呦一聲:「你別聽裕安造我的謠,我考的可費勁了,頭髮都掉了一大把。」
「關主任,你怎麼畢業後進了工廠?」
「工廠工資高哇,本來我當時想留在滬市找家工廠上班,但是那年留滬的學生太多了,我跟老師關係一般,沒留下。」
薛文蕙說的很得體:「說明關主任跟我們廬州有緣分。」
許硯秋發現不對勁,為什麼薛文惠光顧著跟關勝平說話,都沒理過他。
他看著巧舌如簧的關勝平和笑語晏晏的薛文蕙,十幾年前的記憶翻騰出來。
那時候顧小曼本來是他的小夥伴,結果天降一個謝雲舟,二人每次見面都要唧唧呱呱說個不停。
顧小曼情況特殊,當時她急需要知道外面的情況,現在他能理解。
可關勝平又沒什麼特殊的!
哦,這小子是交大畢業的,學校比他好,比他長得白,比他嘴巴會說!
許硯秋趁著他們說話一個空檔,開始插話:「文惠,你晚上最晚能玩到幾點?」
薛文蕙實話實說:「我跟我媽說過了,9點之前回去。」
許硯秋溫聲道:「這附近有一家賣飲品的,你走的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會兒?」
薛文蕙看了看大街,三個人一首這樣走確實太招人眼了,她對著許硯秋笑了笑:「師兄,我聽你的。」
許硯秋也對著她笑,中間瞥了關勝平一眼。
關勝平咧嘴一笑:「正好我也渴了,硯秋請我喝冷飲。」
許硯秋笑著點頭:「走一起去,想喝什麼隨便點。」
「好嘞,硯秋工資高,你請客。」
說完,關勝平往後退了兩步,跟在了二人後面:「這路邊太窄了,我們分兩排走吧。」
許硯秋和薛文惠並排往前走。
許硯秋當關勝平不存在:「文惠,前一陣子因為那個騙子的事兒,雲舟和小曼開車跑了好遠的路。」
薛文蕙點頭:「我聽說了,那個騙子己經伏法,害人不淺。」
「當時雲舟家裡都被砸了,我們都擔心的很,好在最後化險為夷。」
每到這個時候,關勝平就插不上嘴了。
這些高官們的事情他一點不了解,也不咋感興趣。
前面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說省局人事變動,新安總廠人事變動,龍湖二期建設情況。中間穿插著考研究生的情況,還有秦教授評上了院士。
看起來不像是小情侶約會,倒像是同事聊天。
等到了冷飲店,三人一起進屋,被服務員引到靠窗戶的一張桌子。
許硯秋掏出紙,把其中一個凳子擦乾淨,然後放在靠牆角:「文惠你坐。」
關勝平咧嘴:「硯秋真細心。」
許硯秋把另外一個凳子也擦了擦,放在另外一邊:「小關你也坐,你們要喝什麼隨便點。」
他自己坐在了中間,挨著薛文蕙。
關勝平想笑,許硯秋瞥他一眼,他又不敢笑。
許硯秋叫來服務員,各自點了一杯飲料。
「文惠,你餓不餓,這家還有吃的。」
薛文蕙搖搖頭:「晚上吃過了飯,不想吃了。師兄你們吃。」
許硯秋知道她的飯量,沒有勉強:「你上回走的匆忙,飯盒落下了,我放我屋裡了。」
薛文蕙想起以前兩個人做鄰居的日子,笑得眼神明亮:「師兄,我不要了,你要是能用得上,給你用吧。」
燈光下,許硯秋這才發現她好像擦了口紅。
他看了兩眼後忙收回目光:「那正好,以後我打飯的時候可以飯菜分開打,用你的飯盒裝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