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想好了?」
「不然能怎麼辦呢?父親養我十六載,給了我旁人奢望不到的尊榮和體面,我總不能因為這件事與他鬧得父女情斷。既然不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能助力家族也算是一件幸事。」
雲疏月覺得心口堵堵的。
錢錦惜是這個時代少有的勇敢的女子,她願意為自己去爭取。
雖然爭取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難能可貴的是,她沒有自怨自艾,而是用一個好的心態接受了這件事。
可雲疏月還是覺得有些悶悶的。
與初見時相比,錢錦惜的眼睛裡少了些神采飛揚。
「錦惜,你要知道這件事不是因為你不夠好,你很好,是你們之間沒有緣分。」
「我自然是很好的!再說我表哥也是雲州城內排得上號的美男子,不知多少人眼紅我能嫁給表哥呢!」錢錦惜叉著腰說道。
說完她便仰著頭,固執地不肯垂下來。
片刻之後,她擺擺手,說話聲音嗡嗡的。
「走了,我要回去準備嫁衣,你離開雲州城那日我就不來送你了,月姐姐,保重。」
她大步離開雲停山莊,宛若當初大步踏進臨江樓一樣。
「保重。」雲疏月回道。
錦惜,祝你一生順遂,永遠無憂。
雲疏月在心裡補充道。
是夜,邢繁蘊收到秦無恙的飛鴿傳書,讓他速去滄州援手。
雲疏月等人第二日便踏上前往滄州城的路途。
路過雲州城城門時,坐在馬車裡的雲疏月似乎聽到了錢錦惜的聲音。
只是掀開窗簾探頭一看,卻並未發現那抹身影,只看到騎馬在前的邢繁蘊。
是不想撞見邢繁蘊,錦惜才不來送她的吧,以錦惜的性子,哪肯安安穩穩在閨房裡繡嫁衣,定是要提著長鞭騎著馬來相送的。
馬車幽幽遠去,城門後的錢錦惜立足望了一會兒,也折身回去,卻發現圍了一圈百姓。
「看什麼看?沒見過捨不得朋友離開的嗎?還不趕緊散開!」
長鞭在空中被揮得呼嘯作響,百姓們四下散去。
錢錦惜哼一聲打馬過長街回家了。
馬車行出一段路程,在一條山道上突然被勒停。
雲疏月心都吊在了嗓子眼,馬車驟停這件事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她暗自思忖著,匪賊不是都被清剿了嗎?被抓的百姓們也都各回各家了,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雲疏月悄悄掀開窗簾一角,看到馬車旁邊站著的是一群百姓。
他們正在感謝邢繁蘊端了匪賊老巢,救了他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