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月有些不安,難道她做錯了?
不容她多想,馬車停下,會場已經到了。
雲疏月遞交請柬,拿了號牌由專人領著進了會場。
很顯然,這不是吃飯的地方。
但林冤只是跟在雲疏月身旁,面色未改地瞧著這一切,直到雲疏月在會場落座也未多言一句。
雲疏月不安的感覺愈勝,她瞧著越來越多的眼神看過來,還有人在指指點點,她起身一把拉過林冤往外走。
「我送你出去。」
「月姐姐。」林冤第三次拒絕雲疏月,「既來了,便不走了。我答應你要來陪你吃飯的。」
眼看那些人從竊竊私語到大聲討論,雲疏月也急了。
「你是不是傻?你不是精明到能瞞過我你的身世嗎?為何此時犯軸?他們都在說你你沒聽見嗎?這根本就不是吃飯的地方,我是誆你來的你明白了嗎?」
雲疏月去拽他,卻不知這小子力氣竟然這般大,她根本就拽不動。
林冤笑著,眼眶卻濕著。
「我明白。」
「你不明白!」
雲疏月聽到那些人刺耳的談話心跟著痛起來,什麼野種什麼冤孽這些扎人心的話不絕於耳。
「走,我帶你走!這地方不待了。」
那些話如凌遲在身,雲疏月也曾經歷過無數次,她感同身受。
貨物交不掉大不了就是損失金錢,可這人們的惡言卻能侵蝕一個人的生命。
林冤的手在顫抖,雲疏月感受到了。
她此刻只想帶他離開。
「月姐姐,來不及了,從我踏出馬車的那一刻就已經來不及了。」林冤將雲疏月拽回,「月姐姐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嗎?那你千萬別提前離場,待會兒你就會知道了。從頭到尾,細枝末節都會知道。」
雲疏月臉上有淚划過。
她現在不想知道了可以嗎?
事實告訴她不可以。
林冤在離開她之前對她說:「月姐姐,我是真的怕弄髒你送我的衣裳和髮帶才沒穿的,不是不喜歡。」
雲疏月內心很不安,眼睜睜看著林冤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林家大房林彥光的面前。
「啪——」
響亮的耳光壓住喧囂的人群,林冤被打倒在地,白皙的臉頓時腫成一片,鮮紅的印子與滿嘴鮮血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
雲疏月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變故,周圍一下子靜下來,她仿佛只聽得見那聲響亮的耳光。
以及林冤在倒地時叫的那句「月姐姐」。
她要衝上去,她想要護著林冤。
可她剛邁出半步就被緊緊拽住,根本無法上前。
雲疏月扭頭看著來人,猩紅著一雙眼嘶吼大喊:「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