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問你,那雲舒窈根本沒有在柴房吧?昨夜你說要替我報仇,打算何時報?
宋祁,你言之鑿鑿說要許我正妻之位,如今卻不肯辦婚禮,那你將雲舒窈交給我處理如何?總要叫我看到些許誠意,否則我當初能放下心中情意一次,如今就能放下第二次。」
那女子曼妙的身姿就矗立在面前,寒梅傲立,風雪無懼,一雙星眸含情帶嗔,真真將宋祁的魂魄勾走了大半。
原本雲疏月心裡也沒底,若是宋祁不吃欲拒還迎這一套,那她豈不是白演了。
幸好宋祁是吃這一套的,在他眼裡,得到的不如得不到的,得不到的不如差一點得到的,雲疏月這樣正合他的胃口,不然也不會在雲疏月痛快換親之後念念不忘到現在。
「月兒……」
宋祁作勢就要拉雲疏月入懷,卻被染了香的手帕掃了滿臉,似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什麼事兒他都肯應下了。
「好,雲舒窈就交由你來處理。」
吩咐人去將雲舒窈提來後,他又要上前去哄雲疏月,可那曼妙的人兒早就哼了一聲走了。
宋祁嗅著手上沾染的余香,嘴角高高勾起,朝著雲疏月的背影笑說一句:「小性兒。」
雲疏月回到自己屋子,拍著胸口壓驚,她並不是真心想要與宋祁成婚,只是知曉他在這個節骨眼不會同意特意提的,就為了調來雲舒窈與她見一見。
北地已經入了冬,雖還沒落雪,但上半晌的光景也涼著,雲疏月自是有宋祁準備的夾棉錦衣和披風穿,可空氣還涼,又特意燃了炭盆,這才好些。
宋祁的府里,好似什麼都不短缺,如在京州城一般,就連茶水浴湯也是隨叫隨有。
有大夫來為雲疏月的臉換了藥。
雲疏月又飲了兩盞花茶,據女使說是宋祁特意準備的,雲疏月卻不信。
宋祁連原先雲疏月的喜好都不清楚,怎會知曉她的?
雲疏月只當是湊巧罷了。
人終於提來了。
原本仔細梳著雲髻,用金釵玉翠點綴發間的頭髮不僅沒了首飾,連雲髻都散了,滿頭烏髮亂成了一頭枯草。
金絲錦緞的衣裳髒污極了,待到人走進屋子,仿佛還帶來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
那一雙青蔥似的雙手不僅指甲零落,還血跡斑斑。
雲疏月從她出現起就蹙緊了眉,透過此時的雲舒窈像是看見了原文裡的雲疏月。
她當時也是這般備受宋祁折磨,最後受不住才死去的嗎?
啪的一聲帶回雲疏月的思緒。
雲舒窈就像一張破抹布被扔到地上。
提人來的兩位護衛孔武有力,其中一個護衛捏著雲舒窈的下巴,抬起一張被捏變形的臉來,道:「夫人,雲氏帶來了,大人說了雲氏任憑夫人處置,死傷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