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雲疏月轉身回到房間,她怕再慢一點,她就會繃不住情緒落下淚來。
她已經許久不在人前落淚了。
知州大人沒有派兵一事,有些出乎雲疏月的意料,她本以為知州大人看在水源和土豆種植的份上,也會前來救援。
如今知州大人不管,王家人多勢眾,縱然沈家軍以一敵百,外面勢力龐大,也得熬得到援兵來。
更何況,此戰一久,沈家蟄伏一事就會敗露,若是讓二皇子一派得了消息提前防備,那就不妙了。
沈家與王家,要麼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要麼魚死網破。
最好的結局自然是前者。
雲疏月想得頭疼,身上疲憊,不知何時昏沉地睡過去了。
餘下的日子裡,雲疏月每日都參與到土豆種植的事業當中,後山的水位點已經尋找到,打井的師傅帶著人已經開工。
溫泉洞有條不紊的工作著,朔山內圍的日子似乎與往常沒什麼不同,除了被王家的人圍困。
雲疏月每日吃過三餐都會站在迎風處張望,一站就是半個時辰,直到桑麻來叫她才會回去,可她從來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除此之外,她每日都在做土豆雞蛋餅,每次都會分成三份,一份給工人們吃,一份給沈在山夫婦以及饞嘴的沈添喜和那秦無恙。
最後一份是單獨放起來,給邢繁蘊留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雲疏月像往常一樣站在迎風處張望。
與往常不同的是,她看到一道身影從遠處而來。
她揉揉眼睛,又喚來桑麻一起瞧,確認自己沒有花眼,那遠處確實有道騎馬的身影。
看模樣,與邢繁蘊一般無二。
「桑麻,你替我瞧瞧,是不是兄長回來了?」
「是,是,正是兄長回來了!我這就去將土豆雞蛋餅熱一熱!」
桑麻抹著眼睛回到溫泉洞內。
那道身影漸漸近了,雲疏月看清了馬背上的人,確實是邢繁蘊無疑。
她再也不抑制自己,飛奔向前,「哥!」
雲疏月緊緊抱住邢繁蘊,悶悶地哭出聲,邢繁蘊哄了好一會兒才好。
「月兒,我想吃土豆雞蛋餅了。」
「桑麻去熱了。」雲疏月借著邢繁蘊肩膀的衣裳擦掉眼淚,拽著他往溫泉洞走,「哥,回家。」
邢繁蘊大口吃著土豆雞蛋餅,連連誇讚。
直到十張土豆雞蛋餅全數進了邢繁蘊的肚子,雲疏月這才對於哥哥回來了這件事有了真切的感受。
她還是沒忍住問道:「哥,他也回來了嗎?」
邢繁蘊吃餅的手微微一頓,神色變得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