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一把扯掉測謊儀,隨手丟在一邊,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他的紅瞳顏色變深,手落在白卻的肩膀上,把著雄蟲的肩,溫柔又強勢的吻落在了白皙的臉頰和脖子上。
白卻面無表情地任由他宣示主權般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抬起眼睛,挨個和看過來的雌雄蟲對視。
其他雌雄蟲們連忙收回了目光,一個個不是臉紅地靠在伴侶身邊,就是裝作天氣很好地喝著飲料或者望天。
網黃組看他倆親起來看得興奮了,當即也在現場親親起來,多寧的手已經按在了雌君肩膀上,他的雌君連忙看向周圍,隨後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兩蟲便悄然離開。
諾維奇手裡捏著個空罐子,手勁兒很大,罐子被他捏得扁扁的,嘎吱嘎吱響,他磨著牙看向漆黑的草叢,心中暗罵。
休洛斯個不要臉的老雌蟲,一把年紀了心機深沉,在這兒故意欺負年輕貌美的小雄蟲,看得他個寡了多年的都有點忍不住。
諾維奇重新開了瓶酒罐子,仰頭一口悶掉,把休洛斯在心裡罵了個狗血淋頭。
賀秋看著被丟在地上的空罐子,眸光閃了閃,捏著褲腿什麼話都沒有。
火光中,就連一向純情的琥珀和薛早都慢慢地親在了一起。
只有珀金睜著個大眼睛,歪著個腦袋,張著嘴巴,一臉難以置信地望向前方,連梳理整齊的長髮都垂了一縷在胸前,像只震驚的奶牛貓。
皇室的蟲在五歲正式取名之前,只有代號。珀金比白卻小兩歲,他在還沒有叫「珀金」的時候,一直被白卻叫「無常」。
——因為他的頭髮很獨特,在一頭月光般的銀髮之中,有一小半是黑髮。配色和奶牛貓一模一樣。
面對已經混亂的場面,珀金忍不住扯著自己那縷黑髮,一邊用指尖卷一邊臉紅心跳不忍直視地偏過頭。
以他的視角看見了辛拉。這隻教廷的雄蟲坐在他下手處,眉頭蹙得很緊,目光盯在白卻和休洛斯身上,神色古怪,似乎陷入了沉思。
「辛拉。」珀金有些口乾舌燥,連忙轉移注意力,「你在想什麼?」
他和辛拉不熟悉,但在宴會上見過幾面。
「……啊?」辛拉被拉回思緒,他掩去眼底的複雜,對於珀金這種身份的雄蟲,即使是他也不敢敷衍,「我只是在想,那隻黑頭髮的雌蟲似乎有點眼熟。」
珀金:「你是說他像阿爾克謝嗎?配色有點像,長得也有點,但仔細看,又不是很像。」
阿爾克謝更為高大,因為精神暴亂嚴重,所以臉上常年覆蓋著一層蟲化後的蝶翅鱗膜,氣勢太過凌厲反而完全掩蓋了五官的優點。
休洛斯的氣質表面上則要平和很多。
「我也這麼想。」辛拉自言自語地搖搖頭,盡力忽略內心的不安,「是錯覺吧。」
以阿爾克謝的性格,如果他真的回歸,自己的生活怎麼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安好。
而且他當初聯繫上的軍情六部的蟲也沒有提醒過他,所以就算休洛斯是從邊緣星走出來的,也肯定只是巧合。
有了這一茬,這一次的遊戲自然是不了了之。
篝火晚會結束後,被賀秋諾維奇轉讓了權利的白卻和休洛斯一起前往了情侶酒店。
休洛斯幾乎把白卻脖子以上舔了一遍,導致白卻脖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他沒發火,沒推開休洛斯,也沒怎麼說話,態度淡然不說,過程中甚至還睏倦地打哈欠。
不主動、不負責、不拒絕,完全一副渣蟲做派。
休洛斯知道,他還在不高興。
甫一進酒店,休洛斯就把白卻壓在牆面上,捏著他下巴,低聲問:「怎麼不高興?」
白卻睫毛都沒抬一個,手指卻精準地一把將休洛斯的手捉住。
清冷的聲音迴蕩在休洛斯圈出的這一片私密空間。
「你在算計我嗎,休洛斯。」
「什麼?」
「別裝。」白卻直起腰,不再是那副懶洋洋的、對一切都沒興趣的模樣,「你沉默的時候,是在考慮要不要對我繼續說謊,還是在怕我不高興?」
「……」休洛斯頓了頓,頭磕在自己手背上,悶聲笑了:「瞞不過你啊。」
「哼。」白卻的眼神陡然變得有些危險,「你現在最好快一點給我解釋,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喝點酒吧。」休洛斯坐到一邊去,將酒店珍藏的紅酒遞給白卻。
白卻垂眸瞥了一眼,那是最高濃度的一支酒。
但他的酒量還行。
酒後更容易放鬆,他不介意和休洛斯玩點小遊戲,前提是這隻蟲沒有存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