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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宴這下知道剛才的姿勢是怎麼來的了。

他一動也不敢動,而陸應蕭好像真的以為他睡著了,手掌輕輕覆上他的眼睛,掌心的溫度通過眼皮傳遞到全身,令他莫名心安。

陸應蕭並不老實,又用指腹去撥弄他的睫毛,又輕輕撓了撓他眼下的小痣。他實在禁受不住陸應蕭的撩撥,頭往陸應蕭肩窩裡拱了拱,默不作聲地提醒陸應蕭別太過。

陸應蕭果然收手了,他正要放鬆下來,轉而感到陸應蕭在拍自己的胳膊,一下下的,像哄小孩睡覺一樣。

宋亭宴還真就在這樣的哄睡中沉沉睡去,醒來後飛機已經快要落地。

而陸應蕭還很聰明地提前把他的身體歸還回原位,營造出一種他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覺的錯覺。他也和陸應蕭一起心照不宣地裝傻,揉揉眼,看向窗外的藍天。

下飛機後是主辦方派人來接的,直接把兩人送到賓館。陸應蕭刷開房間門,宋亭宴跟進去一看,兩張一米八的大床並排擺著,中間只擺了一個小床頭櫃,幾乎起不到任何隔斷作用。

宋亭宴沉默地選擇了靠裡面的床,拘束地坐在床邊給手機充上電。陸應蕭在窸窸窣窣地收拾行李,兩人誰也沒打擾誰。

宋亭宴在心裡苦笑,乾脆把床頭櫃移開、兩張床並在一起得了,這樣有點隔閡但又親近得要命的狀態最是尷尬,多少沾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他去洗了個澡,擦著頭剛走出衛生間,就見陸應蕭站在床邊。近一米九的、平時做什麼事都遊刃有餘的男人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兩手垂在身側,不知道又做了什麼虧心事。

他走近一看,兩眼一黑——

陸應蕭剛才還乾乾淨淨的床上現在淌滿水漬,甚至還冒著熱氣。他的視線往前多探了一寸,發現陸應蕭的手已經被燙紅了。

「怎麼弄的?」他快步走過去,想要拉起陸應蕭的手檢查,又不想表現出過多關心,只能作罷,「哪來的水?」

「剛才用電熱杯燒完水想灌進杯子裡,不小心沒拿住。」陸應蕭表現得十分愧疚,「本來想給你也接一杯的,結果全灑床上了。」

「手呢?」宋亭宴問,「處理過了嗎?」

陸應蕭把手伸到他面前,皮膚上是觸目驚心的紅,「你在裡面洗澡,我沒敢進去沖。」

宋亭宴冷笑一聲:「淋浴和洗手池根本不在一個區域。」

陸應蕭一臉坦然:「忘了,沒注意。」

宋亭宴被陸應蕭的油鹽不進氣得半死,也顧不上臉面了,拉著陸應蕭到洗手池旁,把冷水開到最大讓他沖。

同時心裡也生出一絲疑惑,陸應蕭的生活經驗比自己還要豐富許多,怎麼可能不知道倒水不能在床上進行、被燙傷後應該第一時間進行處理?

他越想越覺得陸應蕭有病,用手肘狠狠給了陸應蕭側腰一擊。陸應蕭吃痛,兩手由於慣性隨著身體的躲避甩出,手上的水全部灑在了他臉上。

他的臉立刻黑了,一言不發地大步走出去,反手重重關上了木質推拉門。

陸應蕭看著緊閉後又被反彈出縫隙的門,聳了聳肩,低頭關上水龍頭,滿不在乎地擦乾淨依舊刺痛的手。

走出門外,他慌了。

宋亭宴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電視柜上的備用房卡和宋亭宴一併消失,他呼出一口氣,知道宋亭宴是出門了。但隨即心又提了起來,宋亭宴剛洗完澡頭髮還沒幹,出去一趟萬一被風吹感冒了怎麼辦。

他自知沒有資格管宋亭宴,卻又忍不住想。他現在甚至害怕宋亭宴離開自己的視線,好似宋亭宴只要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

他坐在宋亭宴的床尾,愣愣地望著宋亭宴的行李,視線一件件描摹過去,眼中儘是貪戀。

門忽然被打開,他立刻轉頭,就見宋亭宴繃著一張臉進來,把一盒燙傷藥膏扔到他面前。

「給我的?」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減少宋亭宴對自己的反感排斥,只能儘量表現得欣喜。

宋亭宴睨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賞你的。」

「去哪買的?」他問,「錢轉給你?」

「樓下藥店,不用。」宋亭宴簡短回答完,不滿道,「從我床上滾下去。」

他早有準備,說:「我的床睡不了了。」

宋亭宴沒說話,但將本來疊在一起的兩隻枕頭分開擺好,自己躺在了其中一側。

陸應蕭臉上露出一個得逞的笑,趁著宋亭宴好不容易態度軟化,小心翼翼地請求道:「我幫你吹頭髮吧?」

宋亭宴背對著他,如墨長發散落在枕上,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陸應蕭只好作罷,但看著身邊宋亭宴呼吸起伏的身影,已經覺得足夠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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