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咧起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用來掩蓋他的不安。
「怎……怎麼了……沒了鬍子是不是特別奇怪?」
這一笑, 他那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冒了出來,臉頰上露出兩個酒窩, 甜絲絲的。
懷錦眼睫顫了下,默默低頭, 端起藥碗含了口藥汁。
苦澀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 壓下了她心裡那一瞬間忽然升起的癢意。
面無表情的將嘴裡的藥咽下,懷錦才重新看向容隨。
「沒有, 挺好的。」
難怪他要蓄鬍子。
就他這和身形一點都不搭的小白臉長相,能壓得住軍營那些刺頭才怪。
容隨這才渾身一松,摸著後腦勺,傻乎乎的笑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
懷錦盯著他臉頰上那兩個深邃的酒窩看了兩眼,若無其事的挪開視線,慢吞吞的喝著藥,沒理他。
他們兩人在這城裡呆了三四天,等懷錦的身子調養得差不多了,才出發回京城。
容隨擔心懷錦的身子受不住,本來是想租馬車的。
可懷錦嫌馬車太慢,強行奪走了他的荷包,自己上前和商家交流。
「騎馬會不會太太顛簸了?」
容隨也不敢和她搶,只能跟只花蝴蝶一樣,圍著懷錦和商家轉圈圈,滿臉的憂心。
懷錦實在是被他給煩得不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閉嘴,和你自己走,選一個。」
容隨閉嘴了,懷錦也順利的買了馬匹。
看著她利落的翻身上馬,容隨眼裡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怎麼壓都壓不下去,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她就摔下來了。
據他所知,她可是自小就被嬌養在後院的,她的身體,也不適合做騎馬這樣的運動。
她……
會騎馬麼?
事實證明,封蘭若還真不會,可懷錦會。
她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可看見馬的瞬間,她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生疏,控制不太好,那馬匹跑得七歪八扭的。
看得跟在她身後的容隨心驚膽顫,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直接上前奪過她的韁繩,親自帶著她騎。
可隨著馬匹跑了一會兒,懷錦就慢慢摸索出來了。
馬兒跑得又快又穩,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她方才那生疏得像是第一次騎馬的模樣。
這一切都看在容隨眼裡,讓他新奇又心驚。
她這樣的情況,要麼,是本身就會騎馬,只是太久沒騎,生疏了,現在,是漸漸找到感覺了。
要麼,就是她學習能力非凡,上手就會。
比起後者,他更相信是前者。
只是,尚書府那個患有先天心疾,被無數大夫斷言活不了多久了的病弱小姐,真的會騎馬,會打架,還能有那神秘莫測的能力麼?
容隨握緊韁繩,緊緊的跟隨著懷錦,眼底有些凝重。
不管她之前是什麼身份,但現在,她就是那個病弱的封小姐,他的未婚妻,他將要共度餘生的人!
在容隨複雜的情緒中,終於在第五天,回到了京城。
看到了熟悉的府邸,容隨深深的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順利的回來了。
天知道看著懷錦那不要命一樣的跑法,他都快被嚇死了,就怕她一個受不住,就倒在半路上了。
懷錦也不著痕跡的鬆懈下來,總算是回來了。
天知道她這一路上都快被容隨給煩死了。
就沒見過他那麼能說的人。
她只是身體不好,又不是快死了,騎個馬而已,至於念念叨叨個沒完沒了麼。
再不到家,她就要控制不住揍他了。
容隨是奉皇命秘密去的皇覺寺,他回來後,還需要去和大尚皇復命。
把懷錦送回尚書府後,來不及回去休整,就馬不停蹄的進了宮。
而懷錦,還沒進自己的院子,就被突然衝出來的封夫人抱了個正著。
「嗚嗚嗚若若……謝天謝地,我的若若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懷錦猝不及防間,被封夫人的眼淚淹沒。
她沉默著放下抬了一半的手,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天空。
啊,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頭疼。
懷錦一言不發,就任由封夫人抱著她一邊絮叨一邊哭泣。
反正不管她說什麼,封夫人的眼淚都不會停下來,就讓她哭吧。
哭夠了她就不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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