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錦搖搖頭,還沒說完,忽的伸手,將容隨往身後一拽。
「小姐!」
「怎麼……」
容隨沒防備,被拽得一個踉蹌。
一抬頭,就看見一支箭擦著懷錦的臉頰划過,將她頭上火紅的蓋頭打落。
那箭來得迅疾,帶著蓋頭直直插進了旁邊的樹枝上,即便已經停下,那箭尾還在嗡嗡的晃著。
這樣的力道,足可見,若是插在了人身上……
而這支箭,只是一個訊號。
緊隨而至的,就是密密麻麻傾斜而下的箭雨。
「啊啊啊啊!」
跟在兩人身邊的侍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尖叫著抱頭四散開。
有些人慌不擇路,躲閃不及,被箭矢射.了個正著,當場斃命。
有人死亡,剩下的人就更怕了,慘叫聲越來越大,充斥在這院子中。
「想活命就別亂跑,都躲到樹後面去!」
將軍府的護衛反應還算及時,在短暫的錯愕後,就迅速拔劍抵禦那些箭矢。
他們迅速向容隨和懷錦這邊圍攏過來,將兩人牢牢的守護在中間。
容隨來不及去管那些人,第一時間拉住懷錦,憂心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若若,我還不至於那麼沒用,你不用總是這樣擋在我身前的。」
她好像總把他當成一個易碎的娃娃,什麼都要衝在她前面,把他牢牢的護在身後。
可明明,她自己才是那個應該被悉心呵護的易碎娃娃啊。
「你也可以試著相信我,我能夠保護好你的。」
容隨無奈的將懷錦拉到身後護住,接過護衛遞過來的長劍,和他們一起抵擋箭雨。
懷錦被容隨護得密不透風,每支射.過來的箭矢,都被他打落。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容隨動手。
他揮劍的動作乾淨利落,帶起陣陣凌厲的寒風。
此時的他,和平日裡完全不一樣。
他身姿挺拔,每一個抬手間,都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倒是有那麼點將軍的模樣了。
懷錦看著這樣正經的他,還挺新鮮的。
她仔細感受了一下,沒在這些箭矢上感受到什麼靈氣,也就摸著下巴,拉著整個人都在發抖的春回往後退了兩步。
既然只是普通的箭矢,那就把舞台讓給他們好了。
【宿主,您不幫忙?】
她要是出手,平息這些箭雨,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懷錦抄著手站在容隨和護衛的保護圈中,神情淡淡,平靜的眼裡,時不時的流露出些興味。
整個人淡定得好像是來看戲的一樣,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和護衛的肅殺,尖叫著躲避的侍女,身邊瑟瑟發抖的春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他們不是活在同一個次元一樣。
懷錦有些意興闌珊的靠在春回身上,時不時抬眼看一眼進度。
好歹是男主,還是個將軍,連這點場面都還需要我出手,那他當什麼男主。
【……】好有道理,無話可說。
或許是懷錦過於淡定,而這些護衛又把她們保護得很好,沒有讓任何一支箭矢突破他們的保護圈,春回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她看著那鋪天蓋地撒下來的箭矢,又看看面容冷淡的懷錦,總覺得有點怪異。
「小姐,您不怕嗎?」
她家小姐那麼嬌弱的一個人,她甚至都沒怎麼離開過尚書府,為什麼面對這樣的場景,能夠這麼鎮定。
總覺得,自從被陛下賜,小姐就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
懷錦瞥了眼春回,看到了她眼底的懷疑。
「為什麼要怕。」
她沒有任何的掩飾,就這樣坦坦蕩蕩的任由春回打量。
然而,或許是因為她太過坦蕩,春回眼底的懷疑反而淡去了。
或許,是因為容將軍把小姐保護得很好,小姐相信容將軍不會讓她受傷吧……
春回這麼想著,咬牙扶著懷錦,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就懷錦和春回說了兩句話的時間,箭雨已經停了下來。
可箭雨停了,卻不代表危險結束。
一群黑衣人冒頭,從牆上躍了下來,他們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拎著刀劍,二話不說就衝上來,和護衛打成一團。
容隨一回頭,就看見懷錦懶洋洋的倚在春回身上,他一頓,不自覺磨了磨牙,怎麼看春回怎麼不順眼。
憑什麼他在前面累死累活,這個小丫鬟卻可以和他媳婦兒在這兒花前月下!
容隨知道這情緒來得不合時宜,但他控制不住。
他看了眼那群和護衛交手到一起的黑衣人,默默往後退了兩步,牽起了懷錦的手,將春回推給了最近一個護衛。
「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