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和珠子溝通,靠的是精神力,每次都只能感應到一個大概的位置,而結束之後,她都會感到乏力,手腳發軟。
這也是懷錦剛來的時候,梁音一個天音會在異獸手底下敗落得那麼快的主要原因。
可現在換成懷錦,她強大的精神力,順著珠子與朱雀的憐惜蔓延開來。
僅瞬間,就捕捉到了那一絲聯繫的具體位置。
須臾之間,懷錦睜開眼,望著手腕上還在發光的珠子,若有所思。
她追到的位置,就是上次梁音遭遇異獸的那片空地。
更準確的說,是她後來去查看時發現的那條河。
在具體的,她就看不見了。
她的精神力到達那條河流的時候,遇到了阻攔。
那裡有阻隔精神力的東西。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精神力的概念,梁音有精神力,恐怕也是和天音一族的特殊性有關。
可現在卻出現了能阻隔精神力的東西。
這可有意思了。
懷錦摩挲著紅色珠子,面無表情轉身往那邊去。
有意思個屁!
這個世界的水,真是越來越渾了。
——
夜越來越深,月亮似乎覺察到了今夜的不對勁,躲到了雲層里。
只有幾顆星星,還堅強的閃爍著微光。
茂密的樹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張牙舞爪的擺動。
樹林深處蹲著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打牌。
「你說,那娘們已經上過一次當,這次還會來麼?」
「急什麼,他們想集齊鎧甲,就一定回來的。」
「媽的,上次要不是那群異獸搗亂,我們早就搶到召喚器了,哪兒至於現在還在這兒餵蚊子!」
「王炸!給錢給錢!」
「靠!你他.媽怎麼又有王炸,出老千了吧!」
「出什麼老千,你可別耍賴啊!」
「老子是那種人嗎?!媽的,這次可得盯緊點兒,不能讓那群異獸搶先了!這次我發牌,老子就不信了!」
男人罵罵咧咧給了錢,重新開始理牌。
在他們不遠處,有人影攢動,來來回回觀察著什麼,小心謹慎。
在他們打牌旁邊的一顆大樹上,綁著一個小孩兒,看上去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她目光空洞,呆滯的望著坐在前方打牌的人。
忽的,小孩兒眼珠轉了轉,喉嚨里發出細弱的聲響。
可惜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沒能引起正在打牌的幾個人的注意。
小孩兒目光看去的方向,懷錦坐在一根樹杈上,指尖把玩著發光的紅色珠子,眉目冷淡。
這顆珠子發著的光,比之前要濃烈許多,讓她臉上都染上了紅色。
可無論是大樹底下打牌的男人,還是周圍巡邏的人,都對那璀璨的紅光視而不見,好像壓根就沒看見。
懷錦看看發光的珠子,又看看綁在樹上的小孩兒,好一會兒,才輕「嘖」一聲。
朱雀的召喚人居然這么小,還混得這麼慘。
想了想另外的三個召喚人。
一個身體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隨時隨地要黑化的青龍。
一個總是有著莫名其妙的心軟,意志不堅定的玄武。
一個沒腦子,莽撞得一批,還弄丟了召喚器的白虎。
再加上現在這個看著半大點兒,狼別不堪的候選朱雀。
懷錦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要靠他們幾個拯救世界,趕走異獸,這世界是真的藥丸。
確定了朱雀召喚人就是這個小孩兒,懷錦也懶得再跟這群人糾纏,把珠子收起來,一躍跳下了樹。
「什麼人!」
幾個大漢還沒看清是誰,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失去意識,整整齊齊倒在了地上。
樹影閃動,一陣陣悶哼聲過後,外圍巡邏的人也消失不見。
過了一陣,她一手一個,拖著暈過去的人回到這裡,拿出繩子,串螞蚱一樣,把這群人綁好,才拍拍手,把樹上的小孩兒放了下來。
這小孩兒也不知道被綁了多久,失去了繩子的禁錮,直愣愣就往地上倒。
懷錦冷眼看著小孩兒摔下去,甚至還往後退了幾步,沒讓小孩兒碰到他。
「嗯……」
小孩兒悶哼一聲,掌心撐在地上,被粗糙的土地擦破手掌,有血絲滲出。
她抬頭看向懷錦,眼睛裡凝著淚花。
懷錦雙手插兜,平靜的回望著她。
看她做什麼?
【宿主,您不覺得,您應該去扶一下她麼?】
系統實在看不下去,宿主到底是怎麼做到能看著這么小的孩子受傷還能無動於衷的?
她就不覺得這孩子可憐麼?
她手斷了還是腳斷了?
摔一下還得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