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還說沒錢,人家開賓士的。」
對方看向窗外,有些意猶未盡,「好靚的女仔,不知道她做什麼的……」
盛老闆嗤笑一聲:「做什麼?北姑開賓士,不是撿到錢就是做雞嘍。」
灰濛雨幕里,棠妹兒沒打傘,快走幾步,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狹窄的,新車座椅的皮革味,融合了雨意潮氣,散發一陣幽暗奢香。
猶如蝸牛進了殼,她有一瞬的放空。
但很快,放在副駕座椅上的手提響了。
電話接起,小助理已經急瘋:「大狀,快回來,辦的人到處找你!」
棠妹兒即刻啟動車子,再次確認:「是靳生找我?」
「是啦!佑少搞出人命,你都能幫他脫罪,這麼本事,貴人當然賞識你了,現在靳生肯見你,偏偏你人又不在,這麼好的上位機會,如果錯過……」
露西懊惱非常。
「我現在趕回去。」
「那你要快啊!聽說靳生一會兒還要赴宴。」
棠妹兒沉著駕車,以最快速度趕到靳氏集團。
剛下車,大廈另一邊,勞斯萊斯正在泊位,浩浩蕩蕩一隊人馬,從總裁專梯出來。
大風攜雨潲入連廊,棠妹兒踩4寸高跟鞋,涉水小跑,此刻,她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跑得夠不夠快,趕不趕的上。
眼看黑色豁亮的車門已經拉開,她急急出聲。
「靳生!」
清一色的西裝男人望過來,不一樣的面孔,各色目光。
棠妹兒一眼認出靳斯年。
他站中間,頭頂是密不透風的黑傘,西裝、、襯衫、領帶,樣樣挺括得體,男人常年被權利浸潤的氣質很醒目。
可他透過雨幕,看過來的目光,給人一種溫和的錯覺。
但這樣的錯覺,就只是錯覺。
兩人身份有別,等到棠妹兒想靠近,保鏢已經上前將她攔在外圍。
棠妹兒無法,「靳生你好,我叫棠妹兒,是靳佑之先生的辯護律師。」
靳佑之是靳家出了名的二世祖、惹禍精,鬧出刑案後,他的名字儼然成為敏感詞,棠妹兒提到他,眾人斂容屏息,都在觀察靳斯年表情。
沒有停頓,沒有遲疑。
靳斯年神色不改,微微抬手,保鏢迅速退卻,隨後他修長身影,從雨中踱迴廊下。
「棠大狀,找我什麼事。」
常年出現在報章雜誌上的人,突然出現自己在面前,棠妹兒有種不真實的感受,不足兩米的距離,她甚至可以看清靳斯年臉上的細節,包括男人狹長眼角旁一顆細小淚痦。
精緻溫柔,竟然還可以用來形容男人,棠妹兒內心感嘆的同時,不由生出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