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心裡在過電影,龍鳳樓老闆的臉,和陳寡嫂的面孔,交替出現,最後畫面定格在陳寡嫂彌留時刻。
「阿妹啊,好好讀書,混出個樣子,不然對不起吃過的苦。」
棠妹兒蹲下來。
叫你失望了,陳寡嫂,我已經很努力了,可終於還是做了這一行。
沙發邊開了一盞小燈,昏黃之下,滿室陳設影影倬倬,全部聚焦只在靳斯年腰間,下一步該怎麼做,她的知識只能護送她這裡。
靳斯年也看出來了,慢慢出聲,「拉鏈在哪你知道吧。」酒精潤澤過的聲線,低啞沉暗,攪動人心。
棠妹兒深吸一口氣,原本以為可以勉強接受的事,可真要去做時,她腦袋裡一片空白。
血液急速奔流,從四肢到心臟,冷冰的指尖碰出布料,她甚至自我鼓勵——至少對方是靳斯年。
他單身,他有錢有勢,他對她有知遇之恩,他……無數優點讓路,最後只剩一條,她喜歡他。
已經出來做,卻還繞不開「喜歡」這種事,棠妹兒在心底苦笑。
拉鏈順滑,一縱到底,窸窣著,那原始行兇者掙脫桎梏,他只露一二,便叫棠妹兒心中巨震。
靳斯年外表是斯文一掛,沒想到衣冠之下,竟然剛勁糾結,截然不同。
她只是咽了咽空氣,喉嚨已經火辣,這東西根本吃不得。
可靳斯年的眸光已經把她按住,他俯視著,慈悲為懷。
「不喜歡做的事,可以不做。」
棠妹兒沒有動,因為她知道靳斯年的話,還有後半句。
「你現在可以離開,也可以繼續,但你知道,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為什麼是第二次,棠妹兒反應過來,下午的慈善晚宴,已經算作她的第一次忤逆。
有案底,還能被寬恕,棠妹兒應該感激涕零的。
她顫著手,嘴唇挨近,和他做淺淺接觸。
「下次記得要聽話,Mia。」
靳斯年「嗯」了一聲,慢慢仰頭,左搭在扶手,右手擰掉兩顆紐扣。
光影分界,男人在暗,女人在明,兩方世界銜接處,一進一退,顏色發燙,聲音發潮,許是棠妹兒軟弱磨蹭,惹得靳斯年不快,他托棠妹兒的腦後,直接按下。
閉緊眼,深吸氣,儘可能放鬆,可她還是被刺到飆淚。
棠妹兒不愛哭,眼淚少到可憐,可做這種事,怎能少得了水分,靳斯年有辦法,橫徵暴斂,不依不饒。
食物怎樣獲得關注,他便怎樣刺探,不一會兒,棠妹兒只剩聲音反抗,嗚嗚的,媚調帶澤潤,一併淌過下頜。
曲終時分,靳斯年今晚的不如意,大抵都在此刻,不管不顧的暴躁,遷怒棠妹兒。
最後,紅刀子進,白刀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