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母子乞求的,從來都是一件虛無的東西,殊不知,愛的本身是無償、是免費。
棠妹兒:「所以,你母親的話打動了你?」
靳斯年:「不完全是她打動了我,我也有責任,那一刻,我也想討好我的父親。「
棠妹兒:「後來,你回了紅港,進了公司?」
靳斯年:「對,我回來了,在紅港半工半讀,雖然忙,但一切都很順利。」
他做成了令人矚目的項目;
他偶爾也會被人叫一句,靳生;
就在一切都順利地往前推進時。
棠妹兒:「那為什麼你母親會……」
靳斯年站在被海水一遍一遍覆過的沙灘上。
那是他深藏心底的秘密,衣冠楚楚之下的猙獰的傷口,從未在外人面前展示過的不適感,讓靳斯年轉過身,背對棠妹兒,面朝孤瑟的天際線。
「我母親在生前留下了一封懺悔書,整整四頁的道歉,表達她沒有野心,更沒有讓我篡位的意圖,我那時候才知道我父親斥責了她……後來我找到醫院裡照顧我父親的兩個護士,買通她們,詢問了過程。」
忽然地停頓,是虛空里伸出的一隻手,扼住人咽喉。
讓棠妹兒揪心的是,不知靳斯年在回憶時要經歷幾多傷痛,她不敢接話,甚至連呼吸,都怕驚擾到他。
沉默了好久,靳斯年再度出聲,「把我母親逼到絕路的,不是那些罵她不安本分、利慾薰心的話……反而,最無關緊要的一句,壓垮了她。」
棠妹兒安靜地看著他。
靳斯年:「那一年,《大清律例》瀕臨廢除,我母親在這個時間點惹惱了我父親,他明知她的心愿就是以妾的身份嫁給他,然而,靳爭卻陰冷地掐滅了她期盼一生的夢想。」
「他說,他永遠不會娶她。」
棠妹兒忽然覺得冷,手腳乃至大腦,都在陣陣發涼。
怎麼會有人把一生的夢想寄托在那樣荒誕的事由上,然而,它就是發生了,由荒誕開啟,走向荒誕的毀滅。
林曼玲絕望地離開病房,當晚就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靳斯年聲音異常平靜:「我從酒桌被叫到醫院,可一切還是來不及了。」
怪別人很容易,怪自己卻難以釋懷。
或多或少,在靳斯年看來,他也是加害她母親的幫凶,如果他再堅持一下,不去討好,堅持自我,心腸再硬一點,拒絕母親的哭求,是不是悲劇就不會發生。=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