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和宮長血隱身在殿內,目睹了發生,目睹了面前這個美婦人由得意到失落、到絕望,不禁嘆道:
貴圈真亂。
他抬眸,看向對面的司徒有道。
司徒有道看不見他們,他眼睫垂著,眼神微動,上前,伸手摸了摸那出生嬰兒的臉,露出了微笑。
而周圍城裡人仿佛看不見他,也看不見他的所作所為。
難不成這孩子是司徒有道?
他小時候?
謝淮敢於猜測。
那孩子很喜歡司徒有道,被他逗得竟笑了,抓起他的指尖,含在嘴裡嘬了嘬,喜歡得不得了。
司徒有道一愣,笑了,低聲呢喃了什麼。
逗完孩子,司徒有道離開寢殿,去了距離不遠的偏殿。
他一離開,寢殿一切都消失了,沒了小孩的啼哭,沒了城主夫人的絕望,只剩虛無的廢墟。
實在太好奇了。
好奇心永遠是人類無法遏制的情感。
謝淮跟了上去,跟著司徒有道進偏殿,躡手躡腳,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被擋在門外的宮長血:「……」
謝淮關好門,轉身,覺得突然後背一涼,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臥槽。
把死變態忘了。
還把他關門外了。
現在還不是和宮長血撕破臉的時候。
謝淮忙打開偏殿門,訕訕一笑,討乖:「弟子的錯,師尊請。」
宮長血這才進來了,周身的寒氣更是重了幾分,逼人刺骨,不滿的情緒盡數宣洩在寒氣里了。
謝淮抖了抖,搓手。
他剛金丹不久,還是怕冷的。
宮長血見他抖得厲害,走的時候偷感太重,不過一分鐘,又收斂了周身寒氣。
——
進了偏殿內,仿佛就觸發了劇情的按鍵,殿內出現了兩個半大的少年,個子差不多,樣貌皆是乖巧秀氣。
二人正伏案寫毛筆字。
小小的手握住毛筆都有些困難,卻不得不認真書寫。
其中一個長得格外乖巧,但脾氣確實不太好,沒什麼耐心。寫得煩了,將毛筆一丟,發脾氣道:「哥,我不想寫了!」
另一個小少年溫和笑道:「父親說了,要耐心。」
脾氣差少年滿不在乎道,「父親,都是因為他,我娘和你娘才會水水不容!這毛筆字我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