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
空氣極其冰冷,寒霜從牆根蔓延至穹頂,生長出尖銳的冰棱。
水鏡中的那幕,深深刺痛宮長血的心臟,他的分身在做什麼?!
他怎麼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本性,對自己的玩物與獵物做出這種事情?還不止一次!
失控與控制不了欲望,這是弱者才會有的表現。
即使上回警告過自己的分身,不要過分迷戀上謝淮,可以玩弄,不可以付出真心,但分身還是克制不住地靠近他。
指尖凝聚帶毒的冰刃,朝著水鏡中的自己射殺去。
與此同時,殿外響起輕弱的敲門聲,那人聲音有些虛弱,聲線像一張薄紙:「師尊,弟子有事相求。」
宮長血將憤怒的情緒壓下,不去想這件事,應許敲門人進來,於是那人打開殿門。
沒想到,殿內撲面的寒氣鑽入那人虛弱的身子骨,刺得他臉色慘白,撲通一聲,因為太虛,直挺挺如,倒在了殿門口。
宮長血:「……」
他揮袖,收斂了寒氣,挑眉不悅問:「何事?」
倒在殿門口,努力爬起的烏必安,咳嗽一聲,因為咳得太嚴重,又啪嗒一聲,倒了過去。
宮長血:「……」
要不送他一程?
太虛了,直接死了的好。
烏必安似有所感,生怕宮長血要滅了他似的,爬起來,挑著一縷白的黑髮狼狽在披散臉側,他就這麼陰森如鬼地走到宮長血身前,抽出一面鏡子。
「師尊,弟子遊歷歸來,咳咳……偶得機緣撿到了這寶物,咳咳……但卻不知有何作用,想來問問,咳咳……師尊。」
一句話三咳嗽。
宮長血一向嫌聒噪:「……」
要不你還是死了吧。
可憐的烏必安,不知道自家師尊正在為他準備後事,還單純地道:「還請師尊,咳咳……賜教。」
宮長血接過鏡子,打量了一番,問烏必安,「你的死傀儡呢?下次讓傀儡來問話,你不必來了,為師怕看不慣,動手直接殺了你。」
烏必安:「……」好直白,好扎心啊。
烏必安解釋道:「傀儡壞了,弟子咳咳……最近在試新藥。」
他就是試藥試多了,身子虛成了紙,差點就廢了。
宮長血冷笑道:「看來你的傀儡術,效果不怎麼樣。」……還比不上他的血製作的活傀儡來得有效。
在傀儡術上,宮長血屬於天賦異稟一類,烏必安屬於努力自強掛。
他不氣餒,點頭道:「師尊說的是。」
宮長血將手中鏡子打量幾分,視線一瞥,看到了一個人的臉,而臉並非是自己的。
鏡中那張臉,眼尾泛紅,面色潮紅,羞澀地看向他,帶著與人共赴巫山雲雨的勾人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