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三名村民便朝謝淮跪拜,謝淮忙扶起,這三人都比他年紀大,他怕折壽,「不用謝,舉手之勞。」
扶著三人起來,謝淮看見角落裡縮著一名婦女,她不像其他人,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是雙手掩面,聳動著肩膀痛哭起來,哭聲哀戚。
謝淮正想上去問,身旁三名村民卻阻止道:「仙長,別過去,這婆娘是個瘋子,逮著人就咬,還整天尋死覓活,您救了她,不如說是害了她。」
「對啊對啊,小心她報復您。」
她想自殺?
還有,為什麼瘋了?
謝淮不禁疑惑,好奇心噌噌往外冒。
「師尊,傘便讓弟子來撐。」
「好。」
不遠處傳來兩道人聲,極為熟悉,謝淮腦子一動,便猜到了是凌空竹和林刃,他們怎麼會來這裡?這麼巧?
林刃道:「師尊,小心腳下。」
凌空竹無奈道:「為師又不是小孩子,不必事無巨細照顧為師。」
林刃輕笑道:「師尊肯陪弟子做任務,弟子當然要把師尊照顧好。」
原來是因為林刃要做任務,凌空竹陪他來的。
兩人談話間,出現在了謝淮的眼前。
細雨織就的雨幕中,身材頎長的少年郎,撐著一柄深色的油紙傘,側身為心上人擋雨,自己半個肩膀反倒被淋濕了。
傘下之人,清清冷冷一尊白玉,宛如天上謫仙下塵,被保護得好似珍寶。
林刃的笑容在看到謝淮的那瞬,僵硬住了,臉上出現愕然與憤怒,捏著傘的手死掐著,眼神里的銳利化為實質。
若非心上人在側,估計拔劍就要殺過來了。
謝淮:「……」冷靜,我不喜歡你師尊啊。
凌空竹似乎察覺到了林刃的不對,問:「徒兒怎麼了?」
隨即偏頭,望向謝淮,對方目光澄澈,樣貌雋秀清俊,陌生面孔,倒是沒見過。
難道他徒兒認識?
林刃壓抑著想撕碎情敵的衝動,故作平靜地笑道:「徒兒沒事。」
凌空竹不疑有他,款步走上前,對謝淮道:「不知道友是哪宗人物?」
他走上前去時,脫離油紙傘,細雨便落在月色的白衣上,林刃來不及對謝淮甩眼刀,忙跟了上去。
然後,等凌空竹站定,林刃的眼刀又嗖嗖地刺過來。
謝淮:「……」好可怕。
謝淮硬著頭皮,笑道:「仙君好,我無宗無派,現在是名散修。」
林刃怔愣半秒,謝淮不是青玉宗的嗎?怎麼說自己無宗無派,成了散修?仔細打量才發現,謝淮身上不再是藍白校衣,而是一襲素雅的青衣。
唇角輕勾,只怕這是想腳踏兩條船,被自家師尊發現,逐出師門了吧。
凌空竹繼續問:「道友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