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的頭頂上,雷電在層雲中四處穿梭,時不時露出猙獰面目,醞釀著強大的力量。
青玉宗掌門兩眼一睜,直呼哇塞,「那是……將要飛升降下的雷劫!」
此言一出,鍋中沸水般炸來了。
「雷劫,怎麼會?!魔域尊主分明墮魔了啊?」
「古往今來,墮魔後便無法飛升,視為放棄了飛升上界的資格!」
「不少魔尊強行飛升,被雷劈中三魂七魄沒了一魄三魂,成了傻子!誰這麼歹毒,給魔域尊主引雷劫?」
謝淮心一緊,看向凌空竹,對方臉上堆著淺淡的笑意。
好,確診了,就是凌空竹。
「魔域尊主能抗下嗎?」
「應該能吧?畢竟尊主實力這麼強勁。」
議論聲中,一個長相不起眼的修士,語氣怯生生卻帶著幾分堅定之色,「這些飛升雷劫不是這個世界的。」
這話太過離經叛道,不符合常識,很快有人質疑,淹沒這道聲音。
「你誰?」
「不會雲不要雲,沒有人把你當傻子。」
「笑死了,還不是這個世界的,難不成還是別的世界的?」
司徒有途一下便縮了回去,但又不甘心,還是點頭道:「你說對了,是別的世界的。」
防止別人不信,他伸手點了點眉間那道閉合的線,小聲道:「三三,快睜開。」
眾人驚訝之中,閉合的線條撐開,他開了第三隻眼睛,詭異的幽藍色,正在瘋狂轉動著,似乎在識別著什麼。
怯生生自我介紹:「天眼宗,司徒有途。」
——
謝淮召喚出本命劍,掠劍而上,飛去那處雷雲密布、險象環生的山巔之上。
顧少言跟上,與他並齊,「殉情?」
他倒不知師娘與師尊如此恩愛,從前只覺師娘被師尊威壓逼著,成親也是師尊一廂情願,師娘不得已而為之。
謝淮腳底的劍踉蹌了一下。
「不是,我就是沒看過人飛升,宮……師尊他那麼厲害,肯定能飛升成功,我湊熱鬧看看。」
顧少言戳穿他:「殃及池魚?」(不怕被雷劫誤傷到?)
謝淮:「應該不會,飛升雷劫應該有針對性的。」
他這話落下,頭頂黑雲中一道雷,可能覺得謝淮的話損了他威嚴,轟然在謝淮身前劈下。
低頭,腳底下被劈過的山頭焦黑一片,冒著炭烤味的黑煙。
謝淮:「……」不是,真不給面子啊。
顧少言:「救夫?」
謝淮:「……」
算了,隨便了,雖然他也摸不清為什麼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