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落劍身,謝淮準備收劍回劍鞘,手臂肌肉繃著,上半身微微後仰,悄咪咪對身後半數修為折損的宮長血道,「師尊,準備好跑路,等我數到三,我們就跑。」
「你現在修為折損了一半,鐵定廢了,我也是個小廢物,我們打不出一加一等於三的效果,凌空竹不熟悉這個世界的地形,我們跑肯定能行。」
宮長血覺著新奇,他從未臨陣逃跑過,不知為何血液里有些興奮。
謝淮後仰與他說話時,他從身後能清楚看見對方白皙的臉頰襯著月色,格外好看,尤其是謝淮的唇在月光下張合,盈著水色似的。
宮長血突然伸手,捂住了謝淮嘀嘀咕咕小聲說話的嘴唇,像是怕他這副可愛模樣被誰人給瞧了去。
喉結輕滾,聲音有些喑啞,「阿淮說錯了,為夫沒廢。」
凌空竹還未安慰謝淮,讓謝淮消氣,腦中就傳來宮長血言簡意賅的一個字:「滾。」
凌空竹:「……」
不用他去讓謝淮消氣了?
疑惑望向兩人,他腦中忽地靈光一閃,唇角微抿,知道為何如此了。
盈著一貫的笑意,不知是真是假,「不打擾了,祝長、長、久、久。」
謝淮這邊還是莫名其妙,都已經準備開跑了,敵人忽然自己跑了?還留下了一句長長久久?
語調一頓一頓,還拉這麼長?
這什麼迷惑操作?
謝淮扒開宮長血的手,蹙眉問道:「什麼長長久久?」
可惜,凌空竹早已消失,金身神像乍然變換,神情外貌已不似凌空竹,全然是另一番模樣。
謝淮只好卸下防備,收好劍,往廟宇門外走,邊走邊搖頭,低聲念叨著,實在是莫名其妙,老凌這話什麼意思?
趁他低頭念叨,宮長血突然把他提起來,抱小孩似的將他抱起來,走到供著神像的台上,將他小心放在上面。
「你……你幹什麼?」
謝淮的神思一下子從凌空竹的話中,被拉了回來,嚇了一跳。
「阿淮冷嗎?」
謝淮:「啊?」
好一會,謝淮才反應過來,宮長血說的是什麼,「不冷。」
宮長血擠在他分開的雙腿中間,帶有侵略性地,雙手撐在謝淮兩側,俯身,「阿淮方才一直念叨著長長久久,想知道什麼意思嗎?」
謝淮看不見沒有塑肉身的宮長血,因而也看不見宮長血此時的紅眸,像是饑渴嗜血的巨蟒,想要活活吞下圈養在蛇身里的乖巧獵物,卻又怕嚇著獵物,只能克制著沒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