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妻與妾不同,正妻掌中饋,為夫家操持家務,代表的是宗族的臉面。
以色邀寵,那是妾室的作派,裴安夏既不擅長,也不屑為之。
然而,向來自恃身分的她,如今卻在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的走廊上,與丈夫摟摟抱抱,沒有半點莊重的樣子。
穆霄野肩背寬闊,因為長年習武,體溫偏高,跟個暖爐似的。
他的懷抱實在太溫暖,裴安夏把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穆霄野平時接觸的都是大老爺兒們,粗手粗腳慣了,但面對比花瓣還要嬌嫩的女人,只好放輕手下的力道,安撫地拍拍她的背部。
這樣的動作由他做起來,因為不熟練而顯得笨拙。
偏偏就是這笨拙的舉動,讓裴安夏莫名地紅了眼圈,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矯情,但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裴安夏其實很少有情緒如此外露的時候。
自從她在現實生活中意外死亡,被主神選中,進入快穿世界以後,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思考怎麼完成任務,根本沒有多餘的功夫去想那些傷春悲秋的事情。
攻略氣運之子,成為他們的黑月光,聽起來簡單。
可是透過欺騙他人的感情,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誰都會產生負罪感。
裴安夏承認她是自私的,為了儘快完成任務,回到原本的世界,她不斷麻痹自己,欺騙自己,這些任務世界都是虛假的,是主神創造出來的幻境。
但是當她第二次進入這些世界,看著她曾經的親人、朋友和愛侶,她實在無法繼續裝作什麼都不在意。
裴安夏仿佛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當即就想把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全都釋放出來,哭得傷心欲絕。
穆霄野見此情狀,頓時慌得手忙腳亂,連忙用指腹給她抹眼淚,邊抹邊說:「媳婦兒,你哭得老子心都要碎了。」
剛說完,穆霄野又想去幫她揩鼻涕,裴安夏察覺到他的意圖,當即後退幾步,連聲音都變了調:「你……你幹什麼……你不嫌髒呀?」
穆霄野見她這副模樣,只覺得可愛的不行,他一把把人拉近自己的懷裡,死皮賴臉地往她身上蹭:「不髒,我媳婦渾身香噴噴的,我稀罕都來不及,哪裡會嫌髒?」
裴安夏被他三言兩語惹得耳根子都紅透了,抬手輕輕地推搡他的胸口:「穆霄野,你好不知羞!」
穆霄野硬是拉著她鬧了好一會,鬧得裴安夏都沒脾氣了,他才消停下來,彎下腰抵著裴安夏的額頭。
「媳婦兒,你放心。」玩笑過後,穆霄野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一定會找出那個潛藏在軍營里的奸細,將大哥所遭受的傷害,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
他此話一出,裴安夏立即打了個機靈,這才驚覺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壓根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多愁善感。
她勉強扯了扯唇角,「我自是相信你的。」
穆霄野乾燥的唇瓣落在她眉心,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軍營里每日來往的士兵不少,若想找到幕後黑手,還得加緊排查。我今晚恐怕不能回去陪你睡覺了,你自個兒乖乖的,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裴安夏縱是有一百個不情願,也不得不堆起笑容道:「我曉得,夫君也要好生照顧自己的身子。如今大哥正臥床養病,家中大小事還得指望夫君拿主意,你千萬要保重。」
穆霄野捏了捏她的鼻尖,「說了這麼多,都不如說一句你牽掛我管用。」
裴安夏過去接受的教育,是如何當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太露骨的話,她說不出口,幾度張嘴又閉上。
穆霄野見狀,眼神有一瞬晦暗,但很快便用笑容掩蓋過去:「罷了,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有的是時間聽你說,眼下我得先去忙了。」
話音落地,他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穆霄野步子邁得極大,裴安夏只來得及看見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卻沒注意到他在轉頭的剎那,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仿佛剛才那個體貼妻子的好丈夫形象,從始至終都不存在。
裴安夏對此渾然不覺,她料想穆霄野現在定然有數不清的要事纏身,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探望她,可見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寵著的。
想到這裡,裴安夏心下不由一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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