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恆之委婉道:「大考難度本就高,對於普通學子而言,能保住當前的評分,留在甲等院中,已是實屬不易了。」
晉升考試什麼的,對新學子而言,幾乎是不需要考慮的東西。
也不是,不止新學子。
像路星奕這樣的,入國子監都兩年了,今年是第三年,不照樣被發放到甲五最差的一個講堂來。
和他同期入國子監的周淮揚,今年都已經晉升至甲三了。
就他還在跟新學子坐在一起聽講。
國子監的學業難度是極高的,哪怕沒有被降到乙院,大考成績差,便只能停滯不前。
修不滿甲三,結業都成問題,就更別說其他的了。
施元夕眼眸微動。
她要走的路很難,這個難不只是學業上的難度,更是其他多重的傾軋。
若無人幫助,便是入了這國子監,只怕也是晉升艱難。
入學考試後,她已經有了把握,學業上的所有問題,都不會對她造成困難。
問題在於她該如何往上晉升。
該怎麼在世俗、偏見還有毫無人脈的情況下,打開局面。
她心底其實已經有了成算。
但在接觸對方前,她必須得要先證明自己。
她需要名聲,不是一個賢惠、懂事、端方有禮的女子聲名,而是一個有能耐,有才學的學子之名。
眼下最好的一個機會,便是大考和晉升考試。
施元夕輕叩桌面,那麼,在向對方投誠前,她需得要做的,就是憑藉她自己的才學,考入甲四級。
入學三月,以女子身份考入甲四,再加上她手裡的籌碼,應當足夠讓對方動心了。
施元夕回京這麼久,都在籌備國子監的考試,而國子監的考試其實更偏向於現代文科。
拜她在大梁的經歷所賜,她在現代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學習。
她像一塊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著大量的知識。
而這些知識,才是她目前手裡最大的籌碼。
「咳、咳!」施元夕抬頭,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學正,走進了講堂。
那老學正剛進來,就皺下了眉頭。
他在國子監內授課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在講堂中看見個女子。
視線一轉,又看到了路星奕。
老學正:……
國子監也是不想給他一個活路了。
新學子還在好奇,老學子看到這位邱學正時,太陽穴已經在隱隱作痛了。
正在底下傳遞著眼神,就聽邱學正道:「老朽姓邱,日後你們便稱呼老朽為邱學正。」
不等底下的學子開口,他便冷聲道:「我所教授的課業,所有學子在大考之前,都必須呈交一份策論,方可參與大考。」
這話一出,底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