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她怎麼還當堂告狀啊!?
施元夕眨眨眼,那咋了,他又沒給她好處讓她保密。
路星奕被施元夕氣得夠嗆,想發火,就被上邊那老頭一聲吼老實了。
「你!隨我來!」邱學正火冒三丈,抽出戒尺就往案上拍。
路星奕雖渾,也就頂頂嘴,爬爬牆,別的混帳事是真不敢幹。
主要還是老頭年紀大了,他若真把對方氣出好歹來,他爹非得把他的頭給擰下來不可。
是以,這入學第一日,路星奕就被拎到了戒堂,被罰了十篇默寫,一份悔過書。
到天都黑盡了,都沒能離開國子監,成功在整個甲等院出了大名。
等他頭昏眼花地從戒堂內出來,周淮揚看著他渾身的怨氣比鬼都要重,一時失笑。
路星奕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道:「且等著,早晚我要讓施元夕付出代價!」
代價與否暫且不知,他心力交瘁下,第二日壓根就沒能爬起來。
王恆之看著那空了一天的位子,轉過身,對施元夕豎起了大拇指。
施元夕神色平靜,低頭吹了吹宣紙上的墨跡。
傍晚臨近散學時,她特地將白天寫好了的文章放在了隨身攜帶的荷包里。
待得散學時,她便與甲等院的所有學子一併,往大門處走去。
甲等院所在的位置較為幽靜,後方倒是有一道門,但尋常都是鎖著的,學子想要離開,都得要從大門走。
而想要去到正門,必然要經過靜思台。
靜思台所在的位置,恰巧就是整個國子監的正中心。
也就是說,無論哪個院,都得要從這邊經過。
今日施元夕進入國子監後,便一直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在甲等院時還稍微好些,出了甲等院後,這些目光便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
甚至還有人湊在了一塊,盯著她的背影竊竊私語。
樂書跟在了她的身後,都覺得格外不自在,她低聲道:「小姐,可要奴婢去打探……」
施元夕道:「不必了。」
她已經知道了原因,便是昨日施雨煙讓丫鬟給她傳遞的消息。
施雨煙並沒有明說是什麼事,只讓她注意周邊的人,會有些對她不利的言論。
施元夕聽了這個話就明白了。
昨日她未能退學,魏青染的心頭必定憋著火。
她要撒氣,卻不能在江太妃獎賞施元夕後,直接去找施元夕的麻煩。
那故技重施,就是最好的辦法。
畢竟當年的施元夕,就是這樣被她逼走的。
施元夕知曉以後,昨日回到了家中,特地從江太妃送她的東西里,挑出來了幾樣不錯的,送去了施雨煙房中。
施雨煙幫她,是因為她們二人都在國子監,她少不得被施元夕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