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她,此刻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包括施致遠、蕭氏等人都收到了來自京中各處的關心。可以說,這是近十多年來,施府上最為熱鬧的一次。
施雨煙此刻仍舊處在了震驚中。
她有好多的話想問施元夕,卻又不清楚該從何處說起。
倒是面前的人,在聽到了她的話後,還能夠保持鎮定自若,仿若掀起了這般巨大風浪的人不是她一般,甚至還有心思問施雨煙:
「可知道這次晉升考試是誰判的卷?」
施雨煙聞言微怔,隨後搖了搖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國子監內部的事宜,她就不太清楚了。
施元夕眼眸微動。
三日前。
晉升考試已經結束,施元夕也得了沐休假。
前幾日剛落了一場大雪,天寒地凍的,大部分人都縮在了屋內,不願意出門。
施元夕就是在這個時候向蕭氏提出,她打算去城郊的天雲寺一趟。
蕭氏聞言便皺下了眉頭:「眼下天氣這般冷,你去寺廟中做什麼?」
施元夕道:「自是有人相邀。」
蕭氏當下便是一愣,下意識問她:「何人這般不知……」
不知分寸。
哪知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施元夕打斷道:「對方是誰,大伯母不是最應當知曉的嗎?」
蕭氏那剩下的半句話,當即卡在了喉嚨里,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她有些疑心施元夕是不是誆騙她的,想要差人去鎮北侯府問,卻又覺得不合時宜。
轉念一想,施元夕這會正因為國子監考學的事騎虎難下,這等情況下,主動給自己尋求出路,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天雲寺所在的地方較為偏僻,周圍多是些個寺廟之流,量她也惹不出些什麼事來。
仔細思慮後,蕭氏便同意了下來。
施元夕當日清晨,便帶著阿拓和樂書兩人出了門。
張媽媽年紀大了,天氣太冷,施元夕不想要她跟著一起奔波。
臨出門前,她將寫好的信件交給了張媽媽。
那信件是為了避免蕭氏或者是其他什麼人起疑,她特地寫的。
信件上也沒寫什麼特殊的內容,就只有一句——聽聞天雲寺雪景甚美。
她交代張媽媽,這信件等她離開後三個時辰再送出。
並且不送給裴濟西,而是直接送給江靜婉。
但其實她兩個都不打算見,所謂有人相邀,只是她出門的託詞罷了。
只是做戲便要做全套,否則就是在給自己埋禍患。
出了京城,阿拓駕著馬車,帶著她們直接抵達了京郊。
此前施元夕交代給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終是在兩個月前辦好了。
但他們找到的這位鐵匠,並不是傳統的鐵匠,而是個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