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收到了江靜婉送來的信後,怒不可遏,當下便將這封信件送到了正好在沐休的施致遠面前。
施致遠當下盛怒,命下人將二房施元夕的父母叫了過來,又讓人去叫施元夕。
施元夕昨夜回來得晚,難得睡了個懶覺,剛醒沒多久,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被叫了過去。
她帶著樂書,姍姍來遲。
剛一進門,就看見了施家的人都聚集在了此處,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中間,也包括了她回府以後就沒好好看見過的父親。
上首的施致遠,在看到了她之後,便直接發難,怒聲道:「我問你,你昨日去謝師宴中做了些什麼?」
施元夕微頓,淡聲道:「大伯父指的是哪一件?」
「施元夕!你這什麼態度!?」蕭氏忍耐不住,高聲怒斥道。
「我何種態度?倒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一句解釋都沒有,上來就直接發難。」施元夕掃了眼她默不作聲的父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施家的下人呢。」
「你簡直是不知所謂!」施致遠指著她的鼻子怒罵:「你與鎮北侯府定下的婚事,乃是我得了你父母的首肯,才同世子定下的。你這孽障,仗著自己能作幾篇文章,便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竟是自己跑到了世子面前退婚。」
「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大伯父?可還有半點規矩?」
原來是為著這個事來的。
施元夕輕扯了下唇。
這般場面,在施家其實也算得上是常態了。
幾年以前她沒被送到了越州時,就是這樣的。
懦弱無能的父母,各懷心思的親戚。
所有的人就這麼站在了她的面前,讓她認命,乖乖地去嫁給他們給她安排好的人,不能有半句怨言。
回來以後,因裴濟西的婚事擋在了前面,倒是叫她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沒想到今日又再度捲土重來。
她的父母還是和從前一樣,站在了一旁低頭不語。
甚至嚴氏還在蕭氏的眼神示意下,低聲勸她:「元夕啊,你怎麼會這麼糊塗,鎮北侯府是什麼樣的門楣,你不清楚嗎?」
「你將世子開罪了,日後要如何在京中立足?」
蕭氏冷笑:「自然是憑藉著她那幾篇微不足道的文章了。」
「施元夕,你當初讓我送你進國子監,我是萬萬沒想到,你竟是這般打算的。」
「你該不會以為,你在國子監內作得幾篇文章,僥倖考入了甲四級中,便與旁人不同了吧?」
「你終究只是一個女子,就算是學問再好,日後也是要聽從家中的話,嫁作他人婦的!真以為入了國子監中,你便從此以後都與旁人都不一樣了?」
「痴人說夢!」
施雨煙聽到了消息走進來時,聽到的就是她母親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