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比起來,失去了一個柴平,倒也還算能接受了。
魏昌宏眸中死寂一片,看不出來情緒,只聲音發沉地道:「讓人備車,去順天府。」
人究竟死沒死,得要親自去看了才知道。
魏家的車夫動作極快,帶著魏昌宏和身邊的幾個心腹,迅速抵達了那順天府地界。
馬車剛進入小巷,魏昌宏的臉色就變得尤其地難看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清楚,魏青行當日身亡時,就倒在了眼下的這條小巷之中,再來順天府,魏昌宏心頭必然不好受。
車內一片死寂,無人說話。
哪知,馬車偏巧就在這窄小的巷子裡停了下來。
不等裡邊的人發問,駕車的車夫便已經開口道:「大人,前邊的路叫人給堵死了,馬車進不去。」
傳出消息不過幾刻鐘的時間,這順天府外竟是已經被來看熱鬧的百姓堵死了路。
往常魏家馬車出入的地方,不論是誰都得要讓行,今日情況特別,群情激憤時,沒人注意到了最外圍的馬車。
魏昌宏神色越發不悅,坐在了這馬車內的官員見狀,心頭猛跳,顧不得其他,抬手就招了個人過來:「去,告知順天府尹,魏大人來了。」
一句魏大人來了,便讓順天府內衝出了無數的官兵來,強行在熱鬧的人群中開出了一條道,為首的官兵畢恭畢敬地將魏昌宏給迎了進來。
魏昌宏剛一下馬車,就聞到了一股尤其刺鼻的血腥味。
他神色難看至極,在順天府的人忐忑不安的視線中,緩步走到了大門口。
這一眼,就看見了外邊已經身首異處的屍體。
柴平生前到底是正三品大員,還是魏昌宏手底下的人,順天府尹不敢隨便對待,正讓底下的人給他收殮屍體。
偏魏昌宏就在此時走了進來,正面看見了柴平的屍首。
和他一起進來的幾個官員,看到了往日裡來往密切,格外相熟的人成了這麼一副下場,皆是有些心神恍惚。
其中有一人恰好就是翰林院的,看到了這般血腥的一幕後,差點吐了出來。
能忍住了翻湧的情緒,全是因為魏昌宏還在跟前,是半點都不敢失態。
聽人說和親眼看到是兩碼事。
魏昌宏神色陰沉到了極點,抬腳直接進了順天府。
他直接無視了早已經候在了門外的順天府尹,開口就問:「徐京何呢?」
順天府尹心中叫苦不迭,徐京何直接下令在門口斬首後,他就知道要出大事。
可人都已經斬了,如今說什麼都遲了。
外邊的血色還沒有能夠清洗乾淨,魏昌宏就已經上了門。
今日這麼一折騰,他至少得要折壽五年。
他揣著萬分小心,輕聲回答:「徐大人……在內堂中。」
人為何在內堂中,這個理由他不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