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集結眾多兵馬的事,包含魏家一派大部分的官員在內,都是今日才知曉的消息。
魏昌宏將此事隱瞞得緊。
嚴廣海在邊疆多年,在軍中頗有威望,在他的整治下,消息一直都沒有外漏。
但邊疆軍營,到底人數眾多,有些東西便是再隱瞞,仍舊還是瞞不住底下這麼多雙眼睛。
在前線打探消息的探子,都是那嚴廣海手底下的人,消息直接匯報給了嚴廣海,斷絕了其餘人知曉的可能。
可十萬兵馬集結的動靜太大了。
春闈之前,這消息就已經遮掩不住。
嚴廣海底下的副將發覺了不對,私底下派遣了將士,打算回京報信。
人倒是被魏昌宏攔截了下來。
但以謝郁維、徐京何二人的能耐,只怕已經順藤摸瓜,得到了消息。
前些時日,江南徐氏的水軍,在海上攔截到了魏家的海船,已經發覺了不對。
那船上運送的,是大量的鐵。
私自開採鐵礦,放在歷朝歷代都是重罪。
但魏家又有一點不同,那便是他們有少帝做擋箭牌。
魏太后只要坐在了朝上一日,這東西就算不得是他們私自開採。
可突然運送大批量的鐵礦,此事與理不合。
若非底下的人反應及時,徐家甚至可以接此事,說他們有謀逆之心。
多重考慮下,魏昌宏才讓嚴廣海將軍情傳遞迴京。
這樣一來,鑄鐵也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便是為了籌備戰事。
魏家的船,恰好用的也是兵部的調令。
只是無論如何,嚴廣海那延誤軍情的罪名,都是跑不掉的。
此戰,他非但得要打,還必須要贏得漂亮。
「錢侍郎人呢?」魏昌宏坐下後,掃試了一圈,眼神越發陰戾。
北越那地瘠民貧,加之對方只集結了十萬兵馬,大梁駐守的軍隊便已經有十五萬人。
魏昌宏篤定,此戰是必勝的。
但眼下這般情況,不只是要勝,且還得要大獲全勝,才能平息這些事宜。
那改制火銃的事,便顯得尤其重要了。
圖紙交給兵部這麼長時間,仍舊進展緩慢,魏昌宏的耐心因為這一早的事情消磨,已經告罄。
遍尋不到錢侍郎的蹤影,便直接開口道:「去,把他叫來。」
「我倒是要看看,給了他這麼多時間,那火銃究竟做成什麼樣了!」
兵部那邊,錢侍郎從那日施元夕擊斃的屍體身上,確實找到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這些時日,他幾乎是忙到了腳不沾地的地步,其主要目的,都在於研究他找到的那枚東西。
只可惜,見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