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身邊的人一打聽,才知道苗易於昨夜在刑部天牢中自盡身亡。
今晨一早,屍首便從刑部中拉了出來。
苗易為官多年,又是兵部所有人的頂頭上司,就這麼死在了獄中,且還是畏罪自殺,讓底下的官員,心頭都尤其不適。
然而很多人都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沒有了結。
早朝時分,謝郁維直接站出來向頂上的皇帝請命,要求徹查兵部。
「自苗易入獄至昨日夜間慘死之前,已經過了七日,七日的時間內,刑部都沒有拿出一份完整的證詞,如今卻能草率地將苗易之死,定為畏罪自縊。」
謝郁維眼神冰冷,開口直指刑部尚書:「此案審訊中,刑部是否瀆職不可知,苗易之事涉及了底下多少官員,更是一無所知。」
「朝中正值用兵之際,前線吃緊的情況下,兵部更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如若放任發展,邊疆失利,這個責任可是由刑部來承擔?」
這麼大個罪名,刑部怎麼擔得起?
裴濟西往常作為武將,很少在朝上發言,如今亦是站了出來,開口就道:「如若兵部處理不好這些事,鎮北軍願意代之。」
施元夕聽的是兵部官員的轉述版本,聽完也忍不住挑眉。
這位更是重量級,上來就要架空兵部。
「……如此一來,兵部內的熱鬧,只怕是難以消停了。」錢侍郎深深地嘆息了句。
這般情況下,魏昌宏還每日跟催命似的,問他要個結果。
他倒是想給,可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連研製進度都再三被打斷,這等情況下,他還能拿出什麼結果來?
「如何消停不了。」施元夕站在了兵部內,周圍都是來往的兵部官員,她一開口,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見她低頭喝了口茶,才道:「該罰的罰了,該殺的也給殺了,不就自然消停了?」
這話一出,不少官員的臉色都青了。
不出意料的,這番話也傳到了魏昌宏的耳朵里。
底下的官員瞥了眼他的表情,小心地道:「您說,謝家和鎮北侯世子這麼連番針對兵部,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能為什麼。」魏昌宏冷笑:「如今正是研製改制火銃的重要階段,他們拼了命想要肅清兵部,就是想要安插自己人進入兵部之中。」
尤其是拉苗易下馬,動機實在是過於明顯。
而一旦有其他人進入了兵部,目前魏家所掌握的東西,便再也不是機密。
「名單呢,可準備好了?」魏昌宏問他。
苗易所為,兵部的官員不可能一無所知。
面對謝郁維的步步緊逼,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
魏昌宏讓底下的人準備了一份名單,名單上寫著的,都是兵部一些無關緊要的官員,主要集中在了苗易從前的部下,及採買一項上。
他拿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官,去堵上了朝中那些人的嘴。
官員將準備好的名單遞交給了魏昌宏,這名單在送給魏昌宏前,還進行了數次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