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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算了,那魏家享受著榮華富貴的魏青染,上來便要亂點鴛鴦譜,給施元夕安上這麼一門婚事。

莫說是給她大堂兄當填房了,就算是她那個嫡親的兄長魏青行還在,也不一定能與施元夕相配。

只是魏家在這朝中行事向來都是如此,若不是絕對的魏家自己人,別說是論功行賞了,很大可能將功勞變成了身上的枷鎖和鐐銬,直接讓人丟了性命。

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魏家這般行事時,卻怎麼都沒想到,施元夕今日,竟是半點都不慣著那魏青染。

瓊林宴這樣的場合,魏青染坐在了魏太后的身邊,在她說出這麼一番荒謬的話以後,魏太后也並沒有立即出聲阻止,這裡邊的門道,旁人或許不太清楚,朝中之人,卻都隱隱猜到了魏太后的意思。

王恆之坐在了角落裡,神色冷沉,與邊上的李謂道:「……也不知道這事是魏青染的意思,還是魏家的意思。」

李謂將盞中的酒一飲而盡,近些時日,他父親在朝中屢次遭到打壓和彈劾,引導這些事情的人,就是魏家的官員。

他如今還沒能入仕,對許多事情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憋悶之下,連話里都帶了幾分狠意:「他們行事不是一直如此嗎?」

「只要不符合頂上人的心意,便只能乖乖將位置騰出來。」

王恆之忍不住輕嘆了口氣,時間越久,魏家行事越發無所顧忌,李謂家中是這樣,他家也是這樣,如今就是連施元夕,都面臨了兩難的境地。

說來,施元夕進入了兵部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魏昌宏除了剛開始拿她的父母來威脅過她,此後便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眼下突然來這麼一出,也不是說施元夕就沒價值了。

恰恰相反。

就是因為她身上有別人無法具備的價值,才會如此。

別忘了,如今兵部尚書可是謝家的人,這小半個月以來,魏家和謝家的人在兵部的事情上打得不可開交。

而施元夕手裡握有的東西又實在是太過重要。

這魏青染今日的一番話,誰能知曉是不是魏家授意為之?

其背後的深意,無外乎就是在試探施元夕的態度罷了。

按常理,施元夕應當如此前一樣,表現得格外乖順,不帶任何的猶豫地將明面上的態度完全偏向於魏家。

可她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會直接站出來,說要離開兵部。

整個朝堂上的人都知道,目前改制火銃正在關鍵階段,火銃是做好了,可空有火銃沒有子彈,這東西就只是一個廢鐵罷了。

這等重要時刻,施元夕卻因為魏青染的一句話,直接要求回到了國子監。

這番話說出口,不只是上首的魏太后和魏青染,連帶著整個太極殿內的重要官員,都變了神色。

謝郁維坐在了不遠處,身側的人就是顧安仲。

聽到施元夕的話以後,他們是同時抬起了頭來。

施元夕能在重重阻力下進入兵部,還能讓魏家暫時動不了她,就絕不可能是個庸才。

可她今日……

「有些衝動了吧。」謝郁維身側的其他官員小聲道。

他們說話時,還忍不住看了眼謝郁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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