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制火銃的圖紙,她就有意讓人在黑市上流通過。
但沒了彈藥的改制火銃,是無法真正構成威脅的。
進入兵部後,雖說各方勢力角逐爭鬥。
可有一點是一致的,那就是大家相互忌憚,魏家勢大,可在各方針對下,尚且還能互相制衡。
這種情況下,為了各自的利益,誰都不會主動將子彈圖紙外泄。
當然不排除是北越安插了人進入兵部中渾水摸魚,從而拿到了製造圖紙。
但施元夕覺得概率不大。
京城離邊疆太遠,東西想要在多方勢力的眼皮子底下,跨越大半個大梁送到了北越人手裡。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
如果不是京城裡重要的幾方勢力之一,那幾乎是沒有可能辦到的。
而事到如今,所有的線索和情報,通通指向了其中一家……
施元夕靜坐在了書案背後,一言不發,影三十七見狀,輕聲問道:「主子心中可是已經有了猜想?」
良久,他才聽到了施元夕的回答。
「鎮北侯府。」
吐出這三個字後,包括了影三十七在內的所有暗衛,皆是神色巨變。
當晚,施元夕書房內的燭火亮了一宿。
此後過了三日,國子監那邊來人催促她,讓她儘快將流程走完。
施元夕只能先行去了國子監,將重修完成。
這道工序一完成,就代表著她從次日開始,便要繼續早朝了。
回到朝上後,一切都尤為平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只有施元夕清楚,在這看似平靜的湖面上,隱藏了何等的驚濤駭浪。
張學宏被逐出翰林院後,翰林院內便忙了起來。
涉及到了給小皇帝擬定新的課程,還有各項準備的事,輕易都馬虎不得。
事情較多也比較繁雜,短時間內,暫時沒有人找施元夕的麻煩。
施元夕每日早朝完以後,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一些上峰指派下來的沒什麼意義的雜活,偶爾被兵部緊急叫過去幫幫忙。
這般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某日清晨。
早朝開始之前,施元夕照舊站在了正七品官的位置上。
她正閉目養神,就聽到身側的官員道:「聽聞這些時日裡,鎮北侯又病重了。」
聽及鎮北侯三個字,施元夕當即睜開了眼睛。
「是啊,好像聽說鎮北侯府已經在準備喪事了,今日路過了鎮北侯府時,還看到有下人正在掛喪幡了。」
鎮北侯病重的事情,在京中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只是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施元夕微眯了眯眼。
如今距離她從越州回到京城,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