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個人一樣,篤定,堅韌,聰慧非常。
徐京何第一次避開了她的目光,他眼中分明已掀起了大片波瀾,卻只輕垂眸,無視了胸口處那劇烈的跳動聲,淡聲應道:「嗯。」
離開天牢前,施元夕重新換回了當日入監牢時穿的那身官袍。
同徐京何、陳海二人同乘一輛馬車,入了宮中。
時間匆忙,她來不及重新梳洗裝扮,只在馬車上將一頭烏髮高高挽了起來。
待得宮門大開,她再次踏入這大殿上時,朝上之上,所有的官員,還有殿上的魏太后,皆是抬眸,目光沉沉地朝她看了過來。
施元夕輕聲道:「臣施元夕,見過皇上、太后。」
「施元夕。」魏太后冷聲道:「鎮北軍將領說,是你傳了消息給各處將領,讓他們提前知曉了鎮北侯府賣國一事,及時將一眾逆臣捉拿歸案。」
「可有此事?」
施元夕平靜地道:「是。」
魏太后冷笑:「既是如此,昨日你在這大殿當中為何不說?」
當然不能說了。
朝上的許多官員這會都回過味來了。
昨日之事對鎮北軍來說,實在太過兇險,他們險些變成了叛軍。
而能夠洗脫罪名的最好方式,就是行動,這比任何的辯解都要有效。
鎮北侯府和鎮北軍關係太過密切,只有他們親手將逆賊抓捕歸案,才能證明自身清白。
否則,便是他們臨時反應過來了,之後也是極難脫罪的。
到底要用什麼樣的證據,才能證實他們沒有參與賣國?
此事太難說得清。
施元夕這一手,便直接在所有人面前,將他們和鎮北侯府直接分割開了。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施元夕昨日是為了這七萬大軍才入的獄。
只是,這個話不能拿到了朝堂上來說。
官員們皆抬眼看向了她,好奇她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解釋。
「啟稟太后,此事之上並非是臣有意隱瞞,而是當時陳海陳大人已經掌握了確切證據,料定了臣與那逆賊勾結,沒有給臣開口說話的機會。」
朝上一靜。
陳海的臉都青了。
她這話說得也沒問題,他們審訊她時,確實沒給她什麼爭辯的機會啊。
魏太后聞言,目光越發冷沉,譏聲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清白的?」
「那這個東西是什麼?」大殿之上,魏太后身邊的魏忠對底下的人輕點了下頭,那殿下的宮人便取來了一物當眾展開,讓這殿內的所有朝臣都能看得清楚。
那是一份圖紙,出自施元夕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