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濫用私權,到底也有被其反噬的一天。
「荒謬!」朝上的魏太后震怒非常,聽聲音似乎情緒起伏很大:「既是出了這樣的事,為何不提前來報!?」
「防彈甲冑關係到了朝中安全,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這話聽著刺耳,似乎意有所指。
施元夕卻半點都不生氣,她眼中澄澈一片,在這等情況下,還往前邁了一步,淡聲說道:「敢問魏公公,宮中此次一共『遺失』多少套甲冑?」
魏忠微抬頭,沉默許久才道:「共計十五套。」
「多少?」王瑞平變了臉色:「一共二十七套,你們遺失了十五套?還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你好大的膽子!」
宮中大太監,平常官員見他都得帶著三分笑意,魏忠何曾被這麼當眾斥責過。
可今日這個罪責,只能他來承擔。
這十五套甲冑,都是無法說清去處的,今日他遭受責罰,也只能咬死是遺失。
「奴才知罪,還請太后娘娘責罰!」魏忠死咬著牙,將所有罪責都攬在了自己一個人身上。
施元夕輕垂眸,魏忠不屬於朝上官員,便是犯下過錯,也是交由宮中審訊處理。
而朝上大部分人心中其實都清楚,他站出來,就是為了給魏家頂罪。
魏太后勢必會保住了他的性命。
只是此項罪名較大,會先將其貶斥,暫時抹掉了大內總管的身份。
待得事情過去些許了,再以其他的名義封賞。
這一套操作行雲流水,就像是魏太后對那翰林院張學宏的處置一般,所謂的處罰,其實某種程度上更像是保護。
除了證明她的清白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仿佛是在印證她的話一般,朝上的魏太后開口道:「你膽大妄為,失職瞞報,險些釀成大錯!」
「將這奴才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移交司禮監處置!」
司禮監隸屬宮中,本身就在魏太后的掌控之中。
那魏忠滿頭大汗,到得這等地步還在不斷地叩首謝恩。
施元夕抬眸,看著他被侍衛拖了下去,神色冷淡。
上首的太后直接道:「施元夕,此事既已查明與你無關,命你官復原職,明日重回翰林院中。」
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想要將施元夕給打發了。
施元夕面上不顯,輕聲應道:「臣遵旨。」
偏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她已然達到了目的時,她再度抬頭,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冷聲道:
「魏忠是大內總管,掌管宮中,而防彈甲冑則是宮中的侍衛負責看管。」她微頓了瞬,輕抬頭,站在了大殿中央,目光穿過了許多人,直接同簾後的魏太后對視。